21. 圈套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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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依让县令关进永平县监狱。

    狱卒将她带离房家的时候,房家人就用菜叶,鸡蛋就向她招呼过去,房家夫人还想用巴掌教训教训她。

    她明明是受害人,房慎不过是一个淫棍,他死不足惜,何苦要她偿命!

    张依走着,挣脱着,嘴里不停地喊着冤枉,然后进了囚车。

    张依欲哭无泪,进了牢房,看着地上的茅草。她双膝屈起,泪眼朦胧。她反应过来,说:“来人。我要见县令,我要见县令!”

    狱卒不耐烦地吼叫道:“嚷嚷什么?你给我安分些。”

    张依激动万分,说:“我没有杀人,我知道谁杀的,是一个叫作元苍的男子杀的。郭俊可以为我作证!”

    狱卒没好气地说:“郭俊?他现在是戴罪之身,他说的话能有什么是真的?”

    张依惊恐万分,说:“圈套,这是圈套!陷害,绝对是陷害!”

    狱卒将头扭过去,说:“呵!疯子,我懒得理你。”

    说完,狱卒便离开了。张依跪倒在地,她实在是不明白,这郭家遭了什么事?卫昕,是卫昕设计圈套,所有人都套进去。父亲放弃她,元苍欺骗她,什么都是假的!

    张依抱头痛哭,呐呐自语,“什么都是假的,你们都骗我!骗我!”

    一个男子穿着浅色衣服,戴着幞头,走进监牢。

    张依就着朦胧的灯火,看向那个人。

    张年!

    她正想开口,叫:“父亲!”她突然意识到,她现在的名字,是卫昕。

    张依冷言冷语,说:“您来做什么?”

    狱卒打开了门,迎张年进去,说:“一刻钟时间!”

    张年礼貌地点点头,将几两银子递给狱卒,说:“有劳了!”

    张年带了一个食盒,里面装着紫龙糕,米饼。张依看着这些糕点,哭着说:“我以为您不记得了。”

    张年叹了口气,说:“仵作在你的房间发现鹤顶红,还有一把带着血的剪刀。你和房慎有染,生了恨,就是作案动机。”

    张依双眼通红,说:“元苍没有帮我处理,他把剪子放回我的房间。”

    张年惭愧地点点头,说:“我没有劝你,责任在我,是我没有教导好你!”

    张依痛苦地笑,说:“我计不如人,失礼了!”

    张年从怀里拿出一支木簪,轻声说道:“为父特意为你准备的。”

    张依笑着将木簪纳入怀中,说:“这是母亲留给我的遗物。我以后不欠您什么了。下辈子,我不会再当您的女儿。”

    张年呆呆地看着她,流下两行清泪,说:“对不住。”

    一刻钟时间已经到了。

    张年转过头来,说:“再见。”

    张依看向他,跪下,然后向他磕了头。

    她和父亲,不会再有任何见面的机会了。

    张依走到牢房的窗户边,她看向天空,一轮明月正在挂着。她第一次真正感觉到月亮的光芒能够照射自己,她来到北朔的几个月里,从来没有欣赏过北朔的月色。她是真的美丽,轻柔淡雅。张依迷情地看着月亮,她从来没有像今晚那样,如此欣赏这样的月色。

    她的机会已经没有了。她将手掌摊开,与月亮比对,月亮的光芒,熠熠生辉。

    十一月十八日,申时。

    金城的第一场雪已经来临。寒风横扫,白雪漫卷,寒意愈发逼人。

    御史台,竹叶轩。

    卫昕穿着淡色襦裙,外披一件雪絮绛纱披风,手里揣着暖手炉,看着雪花飘飘。

    宇文泰穿着靛青色团花纹暗纹棉服,戴着白玉冠,正在翻看卷宗。他看向坐在对面的卫昕,说:“这几日禁足,帮我看看案卷吧。”

    卫昕欣赏雪景,无心答话。

    宇文泰在她面前比划几下,说:“云舒。你不要留在锦衣卫,来御史台帮我,好不好?”

    卫昕冷眼瞧着他,说:“几品?”

    宇文泰沉思片刻,说:“先是从七品主簿,然后再从侍御史开始做起。”

    卫昕冷笑片刻,说:“逾明。你不带这么遛人的,来你这做个主簿,还不是得日日见着你?”

    宇文泰谈笑自若,说:“御史台都是文职,你一向以精明自诩,难不成,你怕了?”

    卫昕似笑非笑,说:“我不怕。我是怕你心猿意马,到时开始嫌弃我。”

    就在此时,季风走了进来,看向卫昕,说:“张经历。”

    卫昕点了点头,说:“你们有要事,我先回避。”

    宇文泰拦住她,说:“都是自己人,你坐下。”

    卫昕重新坐下,喝着茶。

    两人看着季风,季风正色说道:“郭俊已经押回锦衣卫。昨夜,据北朔传来消息,那个卫昕在永平县监狱用簪子自戕。”

    卫昕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