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自己，连带着心里的狼狈，她勉强让自己语气听起来正常。

    “刚刚问的有些突兀了，抱歉，我和沈总认识一两年了，还是第一次见他有女朋友，你们认识很久了吗？”

    “没事，是高中同学。”

    两个人又随便聊了几句别的。

    回包厢的时候秦语恍然，猛的想起，当初为了打听沈沉周的爱好，她特意请陈屿勤吃饭，毕竟众所周知，陈屿勤跟他是老同学，可陈屿勤嘴巴严，在她的死缠烂打下，也就说过两句，说他有个在高中时候就喜欢很久的人，原来就是她啊。

    她那个时候并没有当回事，因为压根不相信还有人会等一个年少时喜欢的人那么久。

    团建散场。

    大家在饭店门口各自坐车离开。

    陆泉和陈屿勤都没少喝酒，作为负责人，沈沉周是最后离开的，还要督促大家到家在群里报平安。

    沈沉周把团建的发票也在前台开好，才开车送初春回家。

    周五的九点多，京市堵车没那么严重。

    到单元楼下，到底是才三月，晚上还是有些冷的。

    沈沉周刚刚停好车就打了一个喷嚏。

    初春握着他的手，看他疲惫的样子。

    “要不跟我一起上楼，我先给你冲包感冒剂。”

    沈沉周笑下，转过头盯着她，“你担心我？”

    初春抬头对视上他的眼睛，不闪躲，不后退。

    沈沉周原本眼神里的戏谑慢慢褪去，只剩余严肃，正经。

    小区里静悄悄的，只有不算明亮的路灯和风声。

    初春慢慢凑了上去，他的薄唇很好看，也很好亲，这个判断是在她得手以后第一个想法。

    沈沉周单手解开安全带，大手按在她的脑后，加深了这个吻。

    静谧的，热烈的，迟到的。

    沈沉周是第一次进来她住的地方。

    初春到厨房里拿着杯子给他倒冲剂，又侧过身子探头跟他说话。

    “你先自己随便坐。”

    沈沉周观察下客厅，第一眼就看到了摆放的他们的照片，笑了起来。

    初春端着冲剂出来就看到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把冲剂赶紧放下，过去挡在他跟照片中间，张开双臂，故作很凶的开口，一字一句。

    “非礼勿视。”

    沈沉周仗着比她高很多，侧过头轻松的就看清楚了照片，故意逗她，还拉长尾音。

    初春见这样，才干脆放下胳膊，仰头看他，觉得有些好笑，“沈沉周，你幼不幼稚啊。”

    沈沉周笑的带着些小得意，把冲剂喝完，随手揽过她的腰，埋在她的肩膀，全身心的。

    “今天晚上我                                                不想回去了。”声音很低，情绪透着低落。

    初春只有一点点错愕，愣了下伸开双臂环抱着他，“那我先去洗澡。”

    客厅里暖黄的灯，从阳台的落地窗看出去，是风带动起树叶沙沙作响。

    沈沉周没起身，呼出的热气吹在她的耳后，单侧嘴角勾起，懒懒的开口，“我不是这个意思。”

    初春耳朵有些发烫，心里懊悔，太丢人了，刚刚怎么答应那么快，只能故作镇定，“哦，那你什么意思？”声音低了不少。

    “其实我家里摆放的也有，这些年我都很想你，初春，过去的那些年我都不在你身边，我错过了你人生中的很多事情，现在我特别想知道，想了解，想和你感同身受，你能都告诉我吗？”

    沈沉周想起今晚秦语问的那句话，他还是怕的。

    我不想不了解过去你的十年，从前总觉得我们应该大学开始就谈恋爱，毕业两年结婚，我们彼此拥有着彼此，就这样一起往前走，可人生总是这样，会有意外，不过没关系，只要你好就好。

    初春抓紧他的衣服下摆，眼睛酸涩。

    他们说了很多很多话。

    有过去。

    有以后。

    有梦想。

    有遇到困难时的决心。

    有夜深人静时的思念。

    也有成功时无人分享的孤寂。

    太多了。

    天微微亮起，沈沉周抱着她放到卧室的床上，又拉过被子给她盖好，他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内心深处不确定的情绪消散了很多，这几个月原来真的不是大梦一场。

    周日初春和徐露然约着一起去球馆运动打羽毛球。

    徐露然这些年一直忙着工作，身体不太行，打了没一会就求饶要求休息。

    俩人一起坐下喝水。

    徐露然喘好气，一脸八卦的看她。

    “我听陈屿勤说昨天晚上沈沉周可没回家？怎么，你们俩在一起一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