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冯河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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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长公主后她不忍了》 

    漆夜寒风深垂,如雨丝无孔不入,沿路篱笆上结着白白小巧的花,被这寒风打落,凋一地衰荣。

    小朵白花被夜风卷动,忽高忽低的飘荡,有一片夹在城中布告缝隙,上面被淋的字迹残缺不清,只依稀能辨认出“为抵洪水之灾,护万千黎民安泰,一户出一丁,两日方一歇。”这几句。

    柴家自然也是这其中之一。柴冬无旁的弟兄,家中便只老父老母发妻小儿与他五人,这出丁自然便落在他身上。

    不大的茅草屋里,透出些温暖和煦的昏黄光晕。

    “两日一休,日日出去抗洪堵堤,东儿莫要再推拒了。不吃这身子怎熬得住。”柴母边说边拭泪,鬓边银丝似乎又添一缕。

    又拉着芳儿的手劝道:“媳妇,你只管喝下,冬儿吃娘这一碗便是。”

    赣州洪灾,连日来雨水不停,城中得风寒的百姓数不胜数,导致这伤寒药也被哄抬了价格,柴家自然是不堪其负。

    便从药铺里买了些零碎药渣掺进粥里,总也有些用处。

    可即便是这富户秀才不放在眼中的一碗薄粥,柴母也像是对待年节下的鱼腹嫩肉,一心只想让给膝下孩儿,怎么也不肯自己吃一口。

    柴冬颇恨自己无能,叫妻子老母连这一口粥都格外珍惜,索性起了身,沉声道。

    “母亲,莫要再哭了。当心哭瞎了眼睛。儿身体好的紧,不缺这一口,倒是父亲母亲已经年迈,更应该多进些才是。还有芳儿,你前些日子落了风寒,更应喝这驱寒粥散了病气。谁也不需让给我。”

    廉冬掀开毡帘从门里出来,却没有挪动脚步,半晌抹了把脸,熟练的拿起搁在墙根的麻绳挂在肩上,就要朝着外面走去。

    开门瞧见街上站着两名女子,戴着幂篱看不清脸,可在空旷无人的深黑街巷,徒生几分瘆人的诡异。

    他背着麻绳,低着头装作看不见般正欲从二人身旁走过,却见落后一步的粉衣女子拦在他身前,出口将他唤住。

    “可是柴冬?”

    “不是。”柴冬平静着脸否认,这两个女子来的怪异,既有异便容易生事,远离,才是他的上上之选。

    那女子听见意料之外的答案却也不急,仿佛极有把握的模样,声音也有几分喜气,让人一听便容易心生愉悦。

    “咦?白日茶坊中,我们曾见过,难道你这便忘了?”

    还未来得及反应,另一道平静无温的女声在夜色中突兀响起:“柴先生平日多是沉默,但出口的话却见地不俗,若愚实则藏拙守朴,想来也应知道,有些事,即便是想躲也是躲不过的。”

    柴冬脚步一滞,缓慢的转过头。

    深夜无月,唯有门前一两个纸灯笼投出莹莹白光,依稀看清女子乌黑的眼睛,眼尾弧度轻挑,恍若一池秋水,分明极是漂亮,细细看来,才会悚然发现,那里面薄凉的没有一点温度。

    分明没有任何不善之举,却如烛火被剪断冒出的那一点点黑烟,飘飘渺渺的骤袭神志,好似人也变成了烟,没了支撑自己的骨,形同瘫软烂泥,被恐惧吞噬。

    在恐惧即将灭顶的那一刹那,女子忽然极轻的笑了下,在月色下恍若芙蕖出水:“柴先生怕什么?”

    “只需要你回答我的疑问。”

    女子青色绣牡丹花的袖中露出纤细白皙的一根手指,从容悠闲:“你,和你的家人自然安然无恙。”

    柴冬瞳孔骤缩,他不是蠢人,自然听得出这话里明晃晃的威胁,他木沉道:“我不过一介草民,平日打猎为生,实在普通,更识不得什么有本事的才贵,恐怕我这里得不到你想要的。”

    “问了,你只管答就好。”绥喜皱眉道。

    柴冬仍是沉默,绥喜只觉得这人不识相。

    姜回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他,“你担忧什么呢?如你所说,你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猎户,更应该坦然才是。”

    “毕竟,你一无所知呢。”

    柴冬话被堵住,反抗的心却莫名消减,多了几分庸弱无力:“你究竟想问什么?”

    “冯河。”

    柴眉头一皱,怎么也没想到竟会是问起冯河。

    顿了顿,他又道:“为何要问我?”

    随便找个人打听也一样能得到答案,偏偏舍近求远特来寻他?

    “因为在你这里,我或许能得到一个不同的答案。”

    旁人提起冯河,皆是耻笑津津,纵使有些信任,也多是摇头,退避三舍的模样。

    只有柴冬,提起他还颇为钦敬,倒是让人生出些好奇。

    “陈河。”柴低低呢喃着这个名字。

    略混浊的眼被夜里的霭雾迷蒙,也变得有些虚幻起来。

    春日揭榜,向来是盛京最热闹盛大的一桩事之一,还时常上演榜下捉婿的奇闻乐谈,故而有人戏称,这春恩杏榜高中的贡生实为“天子门生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