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挑衅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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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蓦地凌厉,“北朝律法,礼无二嫡,张喆文身为正七品县令,竟敢违逆皇上!”
“妾,妾身不知,这话从何而来?”
姜回似笑非笑看着她:“一夫二妻,两月同辉,如此逆转乾坤之举,岂不是说明张喆文有谋逆之心?”
谋逆?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没有,没有,妾,奴婢是大人姨娘,不。不是。”莺莺吓得瘫倒在地,脸色难堪,面色苍白默默垂泪,梨花带雨,霎是美丽。
可惜,在场无人愿意多看。
绥喜哼道:“你一区区姨娘,竟敢在公主自称妾身,如此不知尊卑,看来,当真是张县令宠爱太过,让你不但蒙了眼还迷了心。”
公主?
她本以为有张县令撑腰,通陵之内谁家夫人不对她避让三分,久而久之难免有些得意失矩,谁知道,通陵县什么时候竟然冒出个公主?
莺莺肩膀颤栗,心中微冒出惶恐。
“本宫最近心绪欠佳,你却是满脸喜色,让本宫看了很是不高兴。”
姜回似忽然想到什么,歪头问:“听说你颇通诗书?”
“奴婢只是略识得几个字,不敢说精通。”虽是这样说,但莺莺眼底却有些得意,显然是承认的。
“那便把《金刚经》抄上百遍。”姜回接过绥喜捧过来的酸浆水,喝了一小口放下碗盏,用帕子擦了擦唇角,轻描淡写道。
“顺便静思己过吧。”
这是要把她禁足?就算是公主,也管不到臣子的后院!
莺莺眼底不甘,可却不得不遵从。
“奴婢,遵命。”
“退下吧。”姜回收回眼,不再看她。
莺莺扶着灵梅的手起身,看了一眼姜回,姜回依旧平静坐在那里,不时喝一口酸浆水,并不理会。
莺莺绞着手中帕子,咬了咬唇,携着灵梅走了。
绥喜注视着两人踏出正堂,身影在眼前消失后,才缓缓道:“看来这位莺姨娘是知道那日在长乐坊发生的事了,可,奇 怪。”
有邱荣知在,莺莺知道长乐坊的事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莺莺既然知道是公主所做,但似乎却并不清楚公主的身份么?才会如此冒冒然找上门来,又毫不顾忌的在公主面前自称正室嫡妻才能用的“妾身。”
“无论是何原由,她都帮了我一个忙。”姜回唇角勾起浅淡笑意,莺莺若不来,她也是要故意去到她面前稍稍透露些什么,毕竟,她若不在府内“消失”,那一步又该如何进行呢?
“帮忙?”绥喜不解,莺莺有帮她们什么忙吗?分明来者不善,找晦气还差不多。
凝夏院是位于湖水尽头的一座阁楼,树影婆娑,点点金光细碎落在湖面。不同于其他院落的朱甍碧瓦,眼前阁楼呈现暗红,远远便能觉出肃穆,唯独亭子的顶上画满了花鸟虫鱼,显出几分夏日活泼。
阁楼前后各有一道台阶,近处宽阔,阶上石砌得甚是干净,最低一层石阶漫上薄薄一层湖水,光可鉴人,飞檐攒尖,翘角灰瓦,朱红漆板檐微微暗沉,屋脊上又镶嵌大匾,上面写着‘凝夏院’三个字。
林伯渠引着姜回绕过此处,继续往后走:“公主殿下,这边请。”
眼前视野渐渐狭窄黑暗起来,绿叶遮蔽,夕阳的余晖在此处几近于无,风声刮动花枝簇簇,湖水不时涌动叠纹,飒飒凄凄恍若雨夜呜咽。
绥喜不由得更靠近姜回,脸色也有些难看,这什么鬼地方,越走越阴森,圆乎乎的眼凶巴巴的盯着林伯渠,不时闪动,恨不得将他背戳出个窟窿。
林伯渠不由得背后升起一股冷意,抹了把不存在的汗,“这里虽然幽僻,但是过了这一段路进了凝夏院便会尤如清风拂面,前湖后园,风景端丽,实在是好住处。”
“这院落当真这般好?”姜回微微抬眼,状似不经意的随口一问。
“这凝夏院的阁楼用的是上好的紫檀木,细观之可见纤细纹理浮动,嗅之可闻芳香。阁楼内金丝楠木雕螭案上设着两尺半高的青绿古铜鼎,悬着北阙向曙高僧垂钓大画,银罂玉壶,最当说的便是这牌匾。”林伯渠推开门,退步让姜回进阁,这才接着道:“‘凝夏院’三个字还是县令大人亲手所提,大人的字恰如游龙戏凤,颜骨赵姿,放在这里,实乃大善。”
姜回目光落在满屋金玉琅器,处处可见精致奢华,微微低眸,连脚下踩踏的绣兰草盈露棉毯都圈绸铺绒,如此穷极奢靡,放在一个边陲县令管家的眼中却不算稀奇。
甚至,习以为常。
“那怎会久置空悬?”姜回眸光微冷。
若当真如此好,怎会久置空悬?
前面台阶覆水,后面虽有小门,却叶深窄僻,看起合情合理,但却不足以成为长久空置的“理由。”
毕竟,湖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