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指鹿为马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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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长公主后她不忍了》 

    长乐坊斜笼矗立,后巷枝隙蓊郁错乱,织成绿阴若云,将热辣日光沿壁摒弃,宛若吃人的幽深黑洞。

    里间烛火似乎空置的太久,棉芯浸了潮暗的湿,只烧了一会,就摇摇晃晃的黯淡下来。

    姜回倏而道:“方才胡掌柜好奇杨慎为何会变成我的人。”

    “那是因为。”姜回眼神纯澈,明眸秋水,语气俏生生的,像是不谙世事的山间仙子,偏又恶劣至极。

    “我答应给他解毒啊。”

    胡富全这个人生性多疑,用了穷酸落魄只能苟居破庙、无父无母难以被人捏住短处的杨慎,雪中送炭又许以美人金银,按理,应放心为他所用,偏他辗转多思,又特意去他老家寻了一味难见更不易解的毒药下在他身上,这才堪堪放下心。

    却不知,忠而见疑,对于那些有骨气还将此看的比命重的文人可是天大的侮辱。

    况而,胡富全觉得每月按时甚至提前给杨慎解药已是施恩,但他忘了,毒,不下在自己身上,是不知道疼得。

    试想,一个人整日里夕惕若厉担忧不知何时毒发、不知何时胡富全又有疑心,不给他解药,又怎会安心享用美人珠宝呢?

    胡富全双目淌火,愤怒的目光直向被压着的杨慎,却见他脸上没有一点惭愧,比起心虚更像事发之后反而平静的坦然。

    他便更怒更气,五官因愤怒而渐渐扭曲。

    “胡掌柜不会要恼羞成怒吧?”姜回微微捂唇,仿佛自己戳破了什么不该说的,对上胡富全几乎要吃了她的目光,惊恐的后退一步。

    又觉得装的实在假的很,便索性径直开口,语气平淡:“胡掌柜每日见杨慎,难道就没发现,他反复换的不过三四件长衫吗?”

    说到这,姜回玩味的欣赏着胡富全变换不定的脸,幽幽出声:“他的银子都去了哪里?”

    胡富全下意识落在杨慎身上穿着的长衫,是极简单的样式,袖口已经洗的淡色发白,甚至有了卷边。

    他蹙着半黑半白的眉:“杨慎,每月我给你白银三十两,比的上寻常铺子一月的收入,我待你不薄啊,你究竟为何要背叛我?”

    “胡掌柜当初给我一个活下去的活计我铭记于心,但。”杨慎眼眸微动,触及过去,仍对胡富全心存感恩,可除了感恩,别的却也什么都没有。

    “他既不愿意说,那便我来告诉你。”姜回一字一顿道。

    “那是因为他大部分的银钱都用来寻医解毒了啊。”

    书生入赌坊总是为人诟病,也是入仕抹不去的污点,相当于绝了以后的科考之路。杨慎为了活下去选择如此已难免神伤,可偏偏胡富全没有给他体面,后又绝了他的尊严。

    石有缝隙,即便看上去完美无缺,也挡不住内里的分裂腐朽。

    “姑娘,你收买赌坊的人,可是犯了长乐坊的大忌!把玉章拿过来!”邱荣知从震惊中回过神,疾言厉色,灯火虚晃,将他的影子吊高般涨,蒙出煞人阴郁。

    “我还忘了你。”姜回眼神瞥过来,微微勾唇:“县令大人府上爱妾,莺姨娘的生父。”

    “邱、大、昌。”

    “你究竟是何人?意欲何为?”邱荣知脸上方才的温和早已消失不见,转而涌上一层警惕的阴狠。

    姜回迈着步子,不急不缓的坐到胡富全方才做的圆椅上,纤细白皙的素指从幂篱中探出,轻轻点在扶手兽头。

    微微抬眼:“我啊,是要赢的人呢。”

    “胡掌柜,既然见了玉章,接下来,我们这一场赌局该开始了。”

    胡富全仿佛听到了什么大笑话,哈哈大笑,突的一收,指着她道:“赌什么赌?给我抓住她!”

    绥喜立在姜回身后,笑嘻嘻道:“我劝你趁早把话收回,免得到时候无法收场哦!”

    邱荣知道:“还愣着做什么!把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主仆二人给我抓起来!”

    “是!”几个大汉应了,五指成爪阴狠的朝着姜回肩头抓去,似乎下一刻就要将她连人带椅掷翻在地。

    姜回岿然不动,绥喜冷了眼,拔高音调喊道:“陈丁。”

    下一刻,不知从哪来的数十人持刀闯入长乐坊,惊起慌乱尖叫声一片。

    领头的全身到脚黑衣束身,到了姜回面前方才停下,行礼道:“属下,叩见公主殿下。”

    邱荣知直欲晕倒,她怎么会是公主!那印章可是关系到账本!

    她是早有预谋!

    邱荣知霎时明悟,收买杨慎,进入赌坊,一局局赌赢,又故意露出破绽让胡富全发现杨慎不对,到引他出现,故意逼他拿出玉章,这一步步。

    邱荣知只觉背后阵阵发凉,不过一个女子而已,怎么会有如此深的心计?

    “你是在想,我知不知道账本?”喆姜回蓦的道。

    “还是在想,我知不知道这里是张文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