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神交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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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宿敌一剑穿心后》 

    茹毛饮血的野兽一般,雄性气息不可抗拒地朝她压过来。

    恐惧宛如一把利刃,自上而下将玄负雪贯穿,牢牢钉死在原地。

    她奋力挣扎起来,指甲抓挠不知划破了谁的皮肤,涌出温热粘稠的血液,滴滴答答沾满手心。

    身上那人却不肯停,即使被她呜咽着痛骂,即使被她拳打脚踢,新的拳脚加在旧的伤口上,露出的肌肤上青紫黑红,淤青伤疤色彩斑斓,在熔金一般的落日之下熠熠生辉,好像热带鱼绚丽的鱼尾。

    玄负雪被人捂住了眼睛,挥舞抗拒的双手也被人捉住,手腕交叠,被粗鲁地拉高,死死摁在头顶,动弹不得。

    她吃力地抬起腿,一脚踹在他的肚子。

    那人闷哼了一声。

    低沉暗哑的声音听起来很耳熟。

    玄负雪推拒的动作有一霎的凝滞。

    起初是一滴温热的液体滴落在她的额头,玄负雪还以为是晴日落雨,可接下来又是一滴,一滴,和密密麻麻的吻一起,掉在她的鼻尖、她的侧脸、她的下颌、她的脖颈。

    压在她身上的人哭了。

    呜呜咽咽,那样伤心,不像是施暴者,反而像是被人抛弃在滂沱风雨中、还被路人狠狠踹了一脚的丧家之犬。

    玄负雪的大脑有一瞬空白。

    随着她安静下来,那双笼罩在她眼睛上的大手也不再顽固如铁,被她握住手腕,拿了下来。

    她看见了上方的凛迟。

    他在哭。

    眼泪混在他鬓边的暗红血痕里,自青年如刀削斧凿一般深刻的眉眼之中滴滴答答地落下。他一边哭,一边垂下头,毫无章法又粗暴狠戾地吻她。

    一切都如坠梦中。

    西方金乌缓缓下坠,暖融融的夕阳铺满大地,远处有巡逻的桃花三十六陂弟子经过,脚步声交叠,匆匆忙忙又杂乱无章地响成一团,宛如玄负雪此刻被捏紧、缠绕、几乎撞破胸口的心跳声。

    待会无论如何不能再吻他了。

    她的心脏快要被焚尽或消溶。

    可玄负雪还没来得及张口,身上的人就忽地抬高上半身体,拉远距离,令她能看清那双微微红肿而嘴角缺破的薄唇。

    她这才看清,凛迟的表情很奇怪,瞳仁也黑得不像话,他说第一句话时声音极其沙哑:“你想说什么?”

    然后又不等玄负雪应声,他直接一手掐住她的脖子,神色染上了几分狰狞和痛苦,似乎在对她说,似乎又在自言自语:“我知道你讨厌我。”

    玄负雪的喉间就仿佛被一根铁丝瞬间收紧,几近窒息。

    半个时辰前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现下却如迷茫失途的弃犬,眼里亮晶晶的全是泪水,从喉咙里挤出低吼:“为什么你又要死?”

    “十八年前已经.......”他哽咽着,掐住她脖颈的十指都在发抖,“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雪原,白鹭洲,酆都,我已经受够了一个人,你却又要再一次把我丢下?!”

    他的手掌越收越紧,直到玄负雪眼冒金星,无助地拍打他坚硬如铁的手臂,才骤然松开。

    新鲜干热的空气猛地灌进肺里,玄负雪不可自控地疯狂咳嗽起来。

    自始至终,凛迟就跨坐在她身上,冷眼旁观一切。

    “究竟要我怎样做才能留下你?”他低声喃喃,“就算你讨厌我也好,恨我也好,你要和我在一起。”

    他忽然又怪笑起来,扬唇时露出犬牙尖尖,这种时候反而奇异地现出一种少年般的、春风得意的畅快愉悦来。

    “我要在你身体里留下我的痕迹,我的味道,我的痕迹。”他重新俯下身,鼻梁贴上她的脖颈,无比亲昵地蹭了蹭,仿佛兽类在逡巡、标记自己的领地,“我会让所有人知道,你是我的。”

    而玄负雪终于后知后觉的认识到:他不正常。

    是魔气入侵神识?

    她无声掐诀,想要用不熟练的涤灵术为他找回神识,却见那人抽出自己的腰带,眼疾手快地套在她的手腕之上,紧接着死死打结。

    事到临头,玄负雪已经不知道是怒或怕,反而有种看淡生死的漠然。

    总之事情已经不能再糟糕了。

    偏偏她还猜错了。

    凛迟冰冷的双唇贴上了她的颈窝,良久,一动不动。

    正当她以为这人终于被魔气入心、丧失神智时,凛迟低声呢喃了一句什么。

    原本被他粗鲁摁倒在地、唇舌撕扯时都还能强忍的情绪,却在听见这句模糊破碎的字句时一瞬溃不成军。

    他说,爱她。

    玄负雪心想,这简直是糟糕透顶,宛如滚烫甜蜜的糖浆泼在血肉模糊的心脏上。

    师父、大师兄、二师兄欺瞒在先,她自出生起所遇呵护都是阴谋诡计,所见真心皆是掺假做伪,唯有身上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