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醉酒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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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宿敌一剑穿心后》 

    第一次去白鹭洲春读时,玄负雪也喝醉过一次。

    还是乌行止不知从哪听来的消息,道是当地渔民会取月圆时涌上岸的潮汐,再蒸发去除盐分,用蒸制而成的海水酿出来的酒微苦回甘,别有一番滋味。

    其实玄负雪压根不会喝酒,在见孤峰时师父和二师兄管得严,她的身体状况也不允许她喝得酩酊大醉。

    可世间万事本就是越打压越旺盛,在师门时滴酒不沾,等到了无人约束之地,玄负雪就放肆起来了。

    她同乌行止喝得两眼发蒙,腿肚子都打颤,月上中天时才摇摇摆摆地结伴回弟子居。

    白鹭洲家规清严,虽未禁酒,可门内弟子大多只是小酌怡情,少有像他俩这样公然大醉还不知收敛的。

    从山门到弟子居的一路,经过的白衣弟子纷纷侧目,玄负雪全当没看见,直到眼前出现一张冷冰冰的俊脸。

    是凛迟。

    那时他已经因为写信不回事件,同玄负雪冷战了小半月,彼此见了面都当对方是空气,不知道怎么会今晚特地出现在她门前。

    上次乌行止同凛迟打了一架,虽然没真打出动静,可不妨碍乌行止已经将这人列入了内心“绝对不可招惹”排行榜第三名。

    顺带一提,第一名是他亲娘乌大岭主,第二名则是他的好表妹乌明珠。

    是以一见凛迟那张臭得不能再臭得脸,乌行止满脑子的酒气都吓醒了一半。

    在留下来挨打和及时跑路保命之间犹豫不到半刻,他就松开了玄负雪的肩膀:“对不住,负雪妹妹,我突然得了不能跟你一块回去的恶疾,这就告辞。”

    玄负雪早就看穿这人有点怕凛迟,懒得拦他,只嗤笑一声,准备继续往前走。

    她才不要主动搭理凛迟。没收到信又不全然是她的过错!明明就是他写字太难看又诡异,才会让刑堂把信件误认为恐吓信!

    于是她很有骨气地挺直了腰背,连一丝眼风都没有漏给凛迟,大步往里走。

    然而经过凛迟身边时,突然斜里探出一只脚,绊了她一跤。

    凛迟适时接住她,眸色依旧冷冰冰的,声音也冷冽:“不许喝酒。”

    玄负雪:......你哪位啊!

    轮得到你来管我!

    她没好气地推他:“松开!”

    对方却仿佛突然变成了一个听不懂人话的聋子,不仅没有松开紧紧攥住她胳膊的手指,反而朝她弯下腰,专属于异性的陌生感与压迫感扑面而来。

    距离上一次她与凛迟靠得这样近已经一年有余,太久没有接近这人,她竟忘了自己与他的力量对比这样悬殊。

    而且,他似乎还长高了许多,即使弯曲脊背,也仍然是以睥睨的眼神盯着她。

    有种小动物突然被大型猛兽盯上的诡异不安感。

    醉酒使大脑反应迟钝,心跳也越来越快,玄负雪不自觉吞了一口唾沫,下一刻便发觉少年的视线缓缓从她的唇角移到了脖颈间。

    凛迟垂下头,整个脑袋几乎埋进了她的颈窝间,高挺的鼻梁碾过她的皮肤,呼吸间喷薄热气,说话时瓮动的双唇却是冰冷。

    “在北境里,喝醉的兽,都会倒在雪地里。”他冷冷道,又被酒气熏得厌恶皱眉,磨了一下尖锐的虎牙,觉得有点牙痒,“它们失去逃跑的机会,最后,被吃掉。”

    少女今日穿的是见孤峰的门派制服,层层叠叠、深浅不一的青色,衬得她宛如一朵被绿叶包裹的洁白玉兰。

    而他想要剥掉这一层层重沓的绿意,在其中最娇嫩、最皎洁的部分,重重咬上一口。

    “那和我有什么干系?”玄负雪还在说醉话,气呼呼但软绵绵地推他额头,“这里又没有魔兽要吃人!”

    她那点力气压根推不动人,凛迟却还是顺着她缓缓抬起了脸,月光下两只眼睛黑得发亮,是要进食前的隐隐兴奋与期待。

    他已经瞄准了少女纤细的脖颈。

    就在他张开嘴的同时,有人在背后唤了一声:“负雪。”

    “二师兄!”玄负雪眨了一下眼睛,幸好醉得还不是太糊涂,认出了来人。

    “二师兄你回来啦?”她一把推开了凛迟,兴高采烈地奔过去,“今晚除魔还顺利么?”

    走廊尽头站着的青年一身竹青长衫,立于明晃晃的月光中,周身浸润出一种寒冰的清冷。

    苍未名的黑靴面上还沾染着夜露,一副风尘仆仆模样,显然又是出了远门才回来。

    这次由他带领见孤峰弟子来春读,除了照料门内弟子诸多杂事之外,他还主动请缨,向凛家长老询问了门下领地内妖魔出没的情况,时不时夜出帮忙除魔。

    月光清清冷冷地撒了他一身,苍未名面色亦如冷月一般凛然,然而还是在玄负雪凑过来时抬手轻轻抚了一下她的后脑勺:“私下饮酒,触犯门规,回见孤峰后需禁闭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