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红衣檀发少年郎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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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造谣十年,我复活了》 

    隐无为被谢客轻带走了,大师兄出来时,就看到两个孩子在嘛尼寺大门口站着,都是一副丢了魂的模样。

    “寅荷。”大师兄笑着唤道。

    寅荷走了过去,心中复杂:“师兄,难道……”

    大师兄并未回答他的话,而是突然问他可否记得刚才在殿中说过的话。

    少年人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早就把殿中事忘掉。

    被大师兄突然提及,寅荷不免脸有些发烧。

    “自,自然是记得的。”

    大师兄叹了口气,低声道:“寅荷,有些事情其实并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

    寅荷仰起头。

    “客轻兄这辈子没几个朋友,能让他视为知己的,唯有隐无为。你以为他认不出么?他第一眼,就看出那个孩子身躯里的魂魄是谁了。”

    寅荷惊诧地看向大师兄。

    大师兄道:“比起向天下证明自己的清白,客轻兄许是有比这个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

    寅荷不解:“难道还有比太子之位还重要的事?他要是自证清白,就不会被废掉太子之位,不会沦为人人唾骂诅咒的废太子,更不会被秦州谢氏逐出族谱。”

    大师兄微微一笑,只是摸了摸孩子的脑袋,没有多说什么。

    而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一代天骄隐无为被人像拎狗似的拎着。

    “谢亭你松手!”

    “我服了你特么松手啊!”

    “我这么被人像是拎垃圾袋一样拎着很丢人的好吧!”

    “啊啊啊杀狗啦,有人要杀了狗啦救命啊林灼哥哥救我啊——!”

    任凭隐无为的呼叫声有多大,谢客轻依旧无动于衷。

    直到抵达寒潭,才将隐扔地上。

    打了个响指,箍着隐无为的金圈飞离,在空中缩小,变成项圈箍在自己的领口。

    “怎么不叫了?”谢客轻问。

    隐无为鹌鹑似的瞄了眼谢客轻,嘴皮子动了一下。

    过了很久,谢客轻突然很平静地问了句:“我为何杀你?”

    问他,问隐无为。

    在隐无为还未回过神,发呆时,谢客轻抬手就是一推。

    “扑通!”

    隐无为猝不及防被推进寒潭,谢客轻转过身背对寒潭,捏紧非攻。

    侵入骨髓的酷寒冻得隐无为四肢僵硬,无法动弹,眼睁睁看着自己距离水面愈来愈远。

    水中光线也暗沉了下来,宛如深渊,身上的衣服更是被湍急的暗流冲走。

    隐无为本能地挣扎了两下,但很快就不再挣扎了。

    耳边的水流发出沉闷闭塞的咕咚声,好久没有这般宁静。

    随着肢体彻底被酷寒夺取知觉,灵魂似乎要被寒潭深处吸走,绵绵密密的眩晕刺痛感让隐无为想到了很多,想到谢亭的玉箭射在他的心口,想到了,他初到秦州的那段时光——

    十五年前,妙善国都城,秦州。

    一群人围在公告板安安静静看新张贴的告示,突如其来的一嗓子“救命”,引得大家纷纷回头看去。

    入眼的,便是一庞然大物,山似的矗立在他们不远处,是一头白象,白象似是受了惊,不停在原地缓慢转圈,边转,边甩起长鼻,一声接着一声的啼叫,惊得众人后退十数步,唏嘘不已。

    而在白象身上搭着个垂帘软塌,帐子左摇右摆散出冲天香阵,帐中有人被颠的随着纱帐东倒西歪。

    即便如此,大家还是透过纱帐看到了帐中人的模样。

    醒目的红衣檀发,额前歪着一串玉质厌胜钱,腰间的玉葫芦与靠椅碰的乒乓作响。

    虽说是在喊救命,却也是笑眼迷人,毫无慌乱。

    明显是有意而为之,故意引起某人注意。

    当然,他成功了。

    众人随着帐中人的目光,也看到了距离白象不远处的另一人,仅是一眼,便惊艳了初春。

    一袭洁白藏袍,耳边被丝带编在一起的小辫子上坠着颗蓝玛瑙,背着把九弦琴。

    要说此人是谁?

    乃当今妙乐国太子,林灼。

    字如其名,灼灼沐华,犹如海底明珠的雅量君子。

    见林灼终于舍得转过身看他,隐无为“嘻嘻”笑了声。

    怀里的肥兔子从象背上跳下来,蹦跶中肥肉乱颤,跑到林灼面前,林灼抓起兔子的耳朵抱到怀中,浅笑道:“这都进城了,还舍不得下来?”

    话看似对是兔子说,但真正对的是谁,大家心知肚明。

    隐无为跳下来,凤纹玉屐发出清脆的响声,看得众人眼睛不由得紧闭,生怕这少年将玉屐给踩碎。

    然玉屐完好无损,在阳光的映衬下,里面似有萤火流星涌动,玄之又妙。

    隐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