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无上处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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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扶着她的手推上了窗子,又转到门边,张望了几眼后,关上了门。
这时,她才出声道:“先前,你说金源坊的东家可能和清音楼的东家是同一个人,还有其他缘由吗?”
季姝想了想,诚实道:“我并没有直接的证据。”
但是,她直觉如此。
因韵娘与曹平这对姐弟,金源坊和清音楼之间产生了千丝万缕的联系,有些牵强,但不是空穴来风。
说到底,她还是奇怪,金源坊为什么要护下曹平。
普通赌坊可不会打破规则去护着一个普通赌徒。
“没有证据吗?”绿泱蹙起了眉,喃喃自语般重复着,她似乎在做某种决心。
然后她抬起眼,轻声却笃定:“那应该,就是同一人了。”
听到这个答案,季姝并不意外。
“韵娘见过东家,是为了曹平的事,我当时只以为,她要提前预支一笔银子去给家里还债,但如果东家也是金源坊的东家,那也是合情合理的。”
从求财变为求情,两者之间大差不差。
“最主要是,她也去过金源坊,就是说,要去找东家那一日。”
绿泱当时只以为,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东家也如寻常男子般抵不住“一金变千金”的买卖,喜欢出入赌坊,却没想过这人本身就在金源坊内的可能。
这下子,谣言便坐实了。
案件变得更扑朔迷离的同时,也有新路子出现在季姝面前。
“有法子能见到你们东家吗?”她问。
绿泱怔了半会,忍俊不禁:“只有花魁娘子能求见他,或者做清 音楼的老鸨。”
“不,见他的,不是我。”
是绿泱。
不是所有人都喜欢争上流,争名望,争地位的,所以,季姝在问她的心意。
绿泱挪开了视线,轻轻嗤笑了一声:“我早就嫌这屋子小了,上头的成排漏窗屋子才适合我。”
成排漏窗的屋子是花魁娘子的屋子,从前属于韵娘,绿泱和你介绍过。
“我和她不一样,我就安心待在这儿了……”绿泱感慨一声后,就转了话头,道,“不过,百花宴一年评一次,今日的评选,要等三月后才行。”
百花宴是清音楼推出的赛事,楼中姑娘皆可参加,或歌舞或诗画,千般才艺都可展示,而最后评选的依据,则是客人的花签,一签一金,每人可购买多份。
第一则为花魁娘子,二至十人为头牌娘子,余后者皆不入数。
“不用等三月。”季姝道。
只要韵娘的下落被确定,无论是失踪还是逝去,这花魁娘子的位置都会被空出来,到时候新一次百花宴自然会开始。
后半句话,她没能说出口。
绿泱沉默了许久,她也明白其中的道理,但仍然觉得可笑。
她想说什么,但最后,却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
清音楼背后的东家,或许会是破案的关键,但时不待我,在此之前,从曹家人口中问出话来,才是重中之重。
月挂高楼,该来的客人早已踏入了旧地方。
季姝堂而皇之地走入了金源坊。
之前那年轻人紧紧跟着,百年不变的笑脸被着急破了道,他连声问着话。
“放心吧,这次什么都没带,我可是按规矩办事的。等等,我见到那个人了……”
曹平穿得还是昨日那身衣裳,季姝摸准了他过来的时间,也不早,也不晚,就等迎面碰上这一瞬。
季姝抓起柜上装饰用的骰子碗,瞄准了人,就用力一投。
木碗在地上滚了一圈。
曹平后脑勺被重重一击,连忙捂头高骂,转头一瞧,瞧见那张熟悉又明媚的脸蛋时,连忙连滚带爬,到了楼梯口。
“你一个女捕快,来抓我做什么?我犯了什么事?”曹平嚷嚷着。
季姝微微一笑:“你为什么要上二楼去呢?”
“东家亲自允许的。”曹平得意。
“好。”她脆生生地答了一个字,快步走到一边圆鼓旁,一撑一翻,身子便上去了。
前朝有妃子擅做鼓上屋,韵同舞起,妙趣横生,而这圆鼓正是前朝遗物,如今作为金源坊最具有象征性的物件摆在了“九重天”中间。
若有人想要挑战“九重天”以进入无上处,便需击鼓为号。
此刻,站在鼓上的人,正是季姝。
“呦,这是有人要挑战九重天?”
“又来个不自量力的,别管别管,快开骰子。”
……
季姝一踩脚,清脆的鼓声传遍了整个金源坊。
她清了清嗓子,高声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