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金源坊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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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问。

    他们把二层称为无上处。

    可别说一掷千金,就算一金,季姝都拿不出来。

    至于九重天……

    季姝真心地笑着,答:“这九重天,我过不了。”

    *

    长桌上堆起了金银,一侧多,一侧少,随着骰子落定,万众瞩目下,木杯被掀起,一时,欢笑与哀叹同响,正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季姝瞧了几局,也便瞧出了些门道,为了不让人起疑,她也跟着压了几次注,赚的少,赔得多。

    因她每次只出碎银,抠抠搜搜的,于是合计一算,也没送出多少银子。

    余光中,见一人悄无声息地走进金源坊,季姝摸走了桌上自己的一份碎银子,若无其事地转身离去。

    七尺高,寻常衣物,腰间配着玉粽,那人正是韵娘的弟弟,曹家老三,曹平。

    “是曹家哥哥吗?韵娘叫我来找你。”

    曹平正要走向“老位置”,忽闻清若流泉的一声唤,便停住了脚步,他侧头,满腹狐疑:“你是谁?她叫你来找我?我怎么没在楼里见过你。”

    季姝一顿,脑袋微微垂着,只露出一段光洁的脖颈和嘴角若有若无的笑容,她答:“我早就在楼中了,只不过一直在绿泱姐姐身边做事。”

    她头垂得更低了,声音很轻很细:“其实是绿泱姐姐叫我跑一趟的,韵娘平日不怎么与我们来往。”

    衣着打扮都精心,可举手投足却稚嫩的很,说着说着,人还害羞了起来。

    清音楼有规矩,一般来说,新姑娘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自然不会有接待客人的机会,她们常常会被送到头牌娘子们身边一段时间,是磨磨性子,也是养养才艺。

    曹平一抬眼,瞧季姝单纯可爱,心中自得,风流一笑:“韵娘有什么事?她答应了?”

    “答应什么?”

    这句话便说得不如之前动人,太冷淡了些,曹平想着,又道:“不该问的别问,是为你好。                                                ”

    事实上,曹平长得不错,应该说,曹家人长得都不错,否则也生不出韵娘这位当红的花魁娘子来。

    但此时,这位秀眉凤眼的少年人却只故作高深莫测状,季姝抬起头,定眼望着他,又问了一次:“韵娘需要答应什么?”

    曹平并不知韵娘的下落,否则他说不出这些话。

    但这并不代表,曹家人与韵娘的去向、选择毫无干系。

    曹平不自然眨着眼,略烦躁地说:“你只需要告诉我,曹云说了什么。”

    原来,韵娘的真名唤作曹云。

    清音楼里的人称她韵娘。

    曹家人仍叫她曹云。

    那她愿意做曹云还是做韵娘呢?

    季姝并未犹豫,直直伸出了手,未等曹平有所反应,就已经将他的手腕扣住。

    这七尺的男儿硬生生地被季姝拖着走。

    “别张嘴,除非你想要去狱中坐会。”季姝压低了声音。

    “你到底是谁!”曹平惊慌失措,他用力挣脱着,却发现半身无力,整个人像是不属于自己,他尖叫,“快放开我。”

    其实并未有几人瞧见了他们,输赢比热闹更重要,但还是有几道视线落到了这处角落,毕竟凑热闹还是很重要的。

    “为什么要大惊小怪?”季姝很不解,“你想赌便赌,落子该无悔,凭什么让别人替你垫后?

    是出来赌,结果被家里人抓了回去,这种事常见,并不稀奇。

    “你到底是谁?放开我。”曹平还在嚷嚷。

    这时,一中年男人走到了他们面前,先自报家门,才让身边人拿来一个托盘,道:“季捕快,这是您的银子。”

    红木镶金的大托盘上有拇指大小的碎银,季姝瞥了一眼,便认出,这是她方才输掉的那块。

    这位金掌柜又道:“这是我们东家的意思,您是府衙的人,我们金源坊自该礼待。”

    季姝的一只手依旧扣着曹平,另一只手不动声色地落在了腰间。

    “什么意思?”她问。

    金掌柜说:“银子您拿走,只不过,这人,还请您留下。”

    季姝飞快回望一眼,早在“季捕快”三字一出时,这曹平就没了声响,活像个鹌鹑,此刻双眼却又活泛了起来。

    “既然入了金源坊,哪有把输出去的钱拿回来的道理?这银子我不要。”她沉声道,对后半句话却是只字不答。

    “曹少爷,请您上无上处,这也是东家的意思。”金掌柜的背压得很低,算不上不卑不亢,却也寸步不让,“季捕快,我送您走。”

    “我?我能去无上处?”曹平的半边身子又活了起来。

    “这也是你们东家的意思?”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