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斩立决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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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趟。”

    季姝一怔,垂着眼,只道:“我想,或许会有活人在里头。”

    老赵也一愣,没有再问,只呆立了半天,又说了一嘴:“那年轻人给你请大夫去了,你好好休息几日。”

    季姝点头。

    *

    傅臻请来的大夫,是渝州城内治烧伤烫伤的圣手。

    圣手派一个女学徒,将季姝全身上下都抹了一层厚厚了草药,然后就打算拿银子走人了。

    面对那只伸出来的手和那张略有不耐的脸,傅臻笑得没有一丝和气,他平静地问:“大夫,小姝的伤,还有几日才能好?”

    “三日。”

    “只三日?”

    圣手老人家更烦了:“就一点灼伤,不敷药都能好,但草药我用上去了,这银子就不能少。”

    傅臻在意不是银钱多少的问题,得到了保证,他干脆利落地给了银子,还好声好气地送了圣手老人家走出这处院子。

    “大夫,三日后,我再来麻烦您。”傅臻柔声道。

    上了年纪的圣手“哼”了一声,毫不拖泥带水地离开了。

    纱窗上又出现了傅臻的倒影,隐隐约约的一道,根本瞧不真切,季姝想了想,先道:“他老人家脾气是出了名的大,也亏得你能请动他亲自来走一趟。”

    傅臻平声道:“老人家仁心仁术,听闻屋内烧死了人,自然就不敢耽搁,立刻赶来了。”

    季姝干笑了一声。

    “小姝,你见到纵火者了吗?”

    “没有……”

    “那找到牡丹金了吗?”

    “也没有……”

    他似乎有话                                                要说,季姝做好了准备去回答。

    再次重现天日的牡丹金,是如今的季姝仅能找到的一点关于八年前的私铸案线索,她必须要将这一点线索紧紧握在手中。

    这一次,别人眼中的“鲁莽”,但对于季姝而言,却是有实打实的意义在。

    若是能得到牡丹金,她不会藏私,借着韵娘惨死一案,她有的是法子将这件事闹大,大到不得不让所有人重新正视,只是意外多,变故也不少。

    若是得不到……就像眼下的光景……季姝扯着嘴笑了笑,脸上的草药想要要掉下来,她赶忙收起了表情。

    至少,这说明了,这牡丹金不是空穴而来,有人清楚八年前的私铸案,甚至……利用了韵娘,想要借此达到什么目的。

    那一点线索出现在了眼前,季姝不可能不为之前进。

    她想,无论傅臻问了什么话,她都能有所回答。

    不料,她却听见——

    “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楼中,晚些时候来看你。”傅臻淡淡道。

    他就要离开。

    季姝大声叫住他。

    “傅臻”两个字,字字清晰,就清清楚楚又明明白白响起在这处寂静的院落中。

    她快速将自己的所思所想全盘托出,又极为严肃地道:“八年前的事,我不会放弃,我不可能放弃,我爹爹放弃了,他付出了代价,你放弃了,我也理解。但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会求一个真相,还善与恶一个清白分明。”

    “小姝……”

    应有风过树梢,吹动满树窸窣叶响。

    傅臻的声音那么轻那么柔,像是有无穷无尽的茫然汇聚成雾,挡在了他眼前、心头,他道:“我只想你平安,我只是……不想失去你。”

    这个失去,不是生离,而是死别。

    他可以接受八年的生离,却无法忍受永久的死别。

    八年前那个叶落满城的秋天,给他带来了太多永久的孤独,傅臻好像经不起再一次的伤害,所以才无比真心实意地请求她的留下。

    可是……季姝眨了眨眼,想要将他的身影看得更真切一些。

    “不去问,不去查,我们就能平安无事了吗?”

    如果装傻充愣,就可以平安无事,顺遂一生。

    她的父亲,又为什么会潦倒地死去。

    “如果不问,不查,那我……坚持到今日的意义,又是什么?”

    “傅臻,那八年中,变作噩梦困扰我的,不只有爹爹和你,还有傅家上下六十二口人。”

    “那些人,我甚至叫不出名字,想不起他们长什么模样,可我能理解,因为我和他们曾在一处宅院中同吃同住,或许我们曾擦肩而过,或许我们还点评过同一道菜肴。”

    “但……我为什么会想起那些人呢?”

    那些穷困的,努力的,在矿上工作一生的矿工们,他们大多数一辈子都无法踏入傅家那座大宅子,他们大多数终生都无法与你碰见。

    你想起了他们,在每一个夜晚。

    在那个秋日,因江南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