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江湖恶(二)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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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不住自己的刻薄:“总归在你心里,在比武大会上拔得头筹比我重要,你不就想着要扬名立万吗?那你继续忙你的事儿呗,何须顾着我了?”

    她终于愿意言语,这一番话也教顾涯品出了阿吀的沉默由何而来。

    顾涯没生气,心里反而有些难言的满足,他声音更柔,半弯身地去看阿吀:“我既是逍遥派下一代传人,自然不能辱了我师父的名号,可这不意味着此事就比你重要。”

    顾涯覆手在阿吀的手上,却被她一把甩开。

    阿吀心口起伏,想着马上就要各走各路,话茬儿就止不住了:“你少拿这套来哄我,我凭什么要等你?凭什么要等你忙完了再来顾及我?你如果不能将我放在心里第一位,我宁愿不要。”

    如此霸道,如此不讲理。

    顾涯发现他对阿吀这样的脾性生不了气,他自己都不明白内心窃喜由何而来。心里想着,面上儿就露了几分笑意。

    他如此,阿吀见状更是冷哼:“今日能有武林大会比我重要,明日就又会因为其他的事儿把我撂在后头。难不成教我事事等你?我告诉你,不可能!”

    “此间事了,你我也好分开了,免得我这个拖油瓶阻了你当大侠的路。”

    顾涯抿唇,一时没回了话。

    阿吀被他的沉默弄得心里跟被一块儿大石头堵住了一样,别开脑袋不去看他脸色,话就更狠:“你开心吧?这些日子你没怎么看顾我是不是就等着我说这话呢?好全了你的心善?好教你没什么负罪感的甩了我?其实你嫌我麻烦,你直说就是了。我这样的人,有自知之明...”

    “够了。”顾涯打断她,有些强硬地捏了阿吀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我年岁小,《五蕴诀》也未修习到最后一层,按着师父的意思,参加下一届武林大会更为稳妥,可这一届的彩头里,有我爹的遗物,我势在必得。”

    阿吀眼眶里有泪,还在嘴硬:“                                                那你为何不早说?你早些说我难道还能阻了你办正事儿吗?你不就是不够信任我,才从未和我说过这些?眼下我要和你分手你才说?有什么用!”

    她气人的本事高得很,顾涯被她说得如鲠在喉,手上力气禁不住大了些,阿吀的下巴就已是泛了红。

    “你要走?”顾涯吐出这句话,喉结滚动间,他咬字更重:“你要去哪?”

    阿吀气死人不偿命,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是要冲着气死顾涯去的:“我去找个比你好看的,比你有钱的,比你更欢喜我的人去,你既不信我,连爹爹遗物这种事情都到眼下才说,我凭什么不离开你?”

    “那你呢?你身上的事儿你可曾告诉过我?”

    阿吀眼睛一下子就被眼泪淹没,她伸手去掰顾涯的手,语气嘶哑:“我爹不要我!我娘不要我!她们恨我没看好我弟弟,害死我弟弟,够不够!这样够不够!她们教我去死!这样够不够!”

    她的力气实在不够看,哭声也不够洪亮,如同濒死挣扎的小兽,撕扯了能撕扯的才会好过一些。

    顾涯被她如此模样,惹得心里难受得如同溺水。

    他伸了胳膊将人紧紧搂在怀里,语气也有哽咽道:“我爹娘是江湖上的罪人,不是我不说,是我没查清楚,没替我爹娘洗清冤屈报仇雪恨之前,我说不了。武林大会若能拔得头筹,届时拿回我爹的遗物,我才会表明了我的身份,我无心瞒你,只这些事儿,我也无从开口。”

    他手不停抚着阿吀的后背:“都怪我,是我不好,是我该早些和你说,是我害得你多想。”

    阿吀一口咬在了他肩膀上,咬得心里那份淤堵散了一半才松口。她凄哀地抓着顾涯的衣领子,缩在他怀里哭得气息都短:“我自己都不爱我自己,我也没办法去爱你,可我却盼着你能爱我。”

    顾涯欲言又止,怎么也说不出爱之一字。

    “说白了我也不过就是渴望你拯救我而已,可你都在泥潭里,又怎么来救我呢?”

    顾涯心口都被闷得窒息,他无法面对阿吀如此脆弱地将伤疤都露给他的坦白。他已经搞不清楚到底是阿吀需要他,还是他需要阿吀了。

    他也不明白这份需要里面掺杂了几分情爱。

    他的师父闻名江湖,若不是当年他求师父,他师父其实有更好的徒弟人选;他也从未见过他爹爹,至于他娘亲,也毅然决然追寻了他爹爹而去,他在爹娘面前,也是不被需要的那一个。

    顾涯无法窥探一个人活着,被人需要被人爱着与否的重要程度,只阿吀丝毫不掩盖对他的占有时,他才体会到了“拥有”二字。

    可这太脆弱了。

    若有一天,阿吀和他报仇的路有冲突,顾涯没办法承诺他会以阿吀为先。

    人都自私,他也不例外,只眼下,他还放不了手。

    阿吀抬头去看他,眼睛被泪润湿得楚楚,她道:“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