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煞气浓(三)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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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以为做好身死准备便能与之一敌,也自以为最起码能输得不太难看。
可,差得太远。
教夏时月更为道心溃散的是,这恐怕是她此生唯一一次能与天纵之才交手的机会,终其一生她也未必能追其脚步。
若习武无缘巅峰,自此庸碌无名。
夏时月忽在此念之中爆发出癫狂之态。
所有人都没想到擅用鞭的夏时月竟会丢了手中长鞭,她身形向后,下腰到眼中场景颠倒之刻,双手取了发间长簪,化作峨眉刺再度攻向了顾涯。
夏时月长发随其动作如长缎,如长瀑的倾泻。峨眉刺也在其手中闪动银光。
不能碰其身,便毁其衣。
不能舐其血,便断其发。
不能胜其才,便守己心。
以求至高无上的武学。
顾涯不在意他白衣的碎裂,也不在意被其断掉的一缕发丝,而是惊讶夏时月的近战更为敏捷迅速,却为何多年习练长鞭?
不过他也没太探究耽搁时辰,选择不再掩盖灵蛇剑锋芒,于一道剑影之中,击败夏时月落下了比武台。
台上的峨眉鞭也被灵蛇剑挑起落在了夏时月身侧。
顾涯回身要对付司徒禹之时,夏时月却在台下大喊:“顾涯!总有一天我会再与你一战!”
“顾某自当恭候。”
得了他答复,夏时月这才拾鞭起身离去。
阿吀从黑着脸变得有些发苦,身子朝着青羽歪了过去,开口道:“怎么好像不用你的灵蛇剑也行?我是有点心疼这个峨眉姑娘了。”
青羽先是尴尬地回了她前面一句:“我太自以为是了,还是差得太远。”
后又回了她尾一句:“夏时月输得光彩无需心疼。不如可怜可怜司徒禹,他名声传得响亮,可眼下论武功不敌顾涯等人,论坚韧不如夏时月,虚有其表,当真是个废柴。”
阿吀再转 了目光看了台上,笑得幸灾乐祸:“我都忘了他了,劈砍刺了半天都没能近顾涯身,真招笑。”
比武台上,同样是身着白衣身形高挑的两人,甚至司徒禹的衣裳发冠更为名贵华丽,可偏偏气势落了一身碎衣的顾涯一大截都不止。
顾涯长剑一挥,亦步亦趋地朝着此刻还在硬撑体面的司徒禹走去。
他每走一步,其口中言语便教司徒禹惧怕一分。
“阿吀心脉有损的帐,有你一笔,我忘了算。”
“阿吀被掳,伤她双手,折她寿数的帐,也算你一笔。”
“区区庸才,站于此地,辱他人多年习武艰辛的帐,更有你一笔。”
司徒禹本还执剑凹着姿势,打算得体落败,却在闪现的煞气之中慌了心神,更在顾涯只两人能听到的三句话里乱了阵脚。
其无所谓他生死的眼神则是教他手中剑都微微晃动。
顾涯睥睨之态如看蝼蚁,一声冷哼带起嘲讽笑意:“凭你也配。”
人群一派哗然。
只因司徒禹输得丢人到凌云阁弟子都别了头不敢再看,坐于高阁五层的掌门宋绝更是脸色铁青。
哧哧剑风,隐隐煞气。
灵蛇剑先碎其兵,挑其冠,再在绿帘剑影之中裂其衣,堕其名。
布帛飞散,司徒禹无丝毫抵抗之力。
不过几息而已。
就狼狈落地。
司徒禹还在强撑体面,欲翻身做个好看姿势,可翻身一瞬,因恐惧手掌一滑。
所谓玉面少侠,连带着凌云阁都在很长一段岁月里成了笑话。
阿吀面含几分意外地望着还在台上的顾涯,她虽不信初初相识顾涯所显现出来的“太好”,但也从没想过他性子里竟有些疯。
她还一时纠结不到缘由去,只想了利害关系。
当着江湖众人面前,他这么侮辱司徒禹,就是在给自己招仇恨,惹麻烦。
凌云阁看似只有一派,可已知其和赤霞山庄关系匪浅,不知的还有与其交好的其他势力。
还有掌门宋绝既然能坐镇武林大会,想来武功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凌云阁瞧着又比其他门派豪阔许多。
惹了这帮既有名,又有钱,还有人的,只为图个痛快,当真合算吗?
一人之力,又怎抵万人妒恨。
阿吀哎呦了一声,觉得顾涯真是不省心。
银杏还在一旁叫着痛快。
青羽也笑了:“舒爽得很。”
阿吀想到什么,侧头看向红叶。
那日在湖边对这个师兄多有仰慕意思的师妹,这会儿脸色变幻得快赶上油彩了。
她还听红叶在喊:“我不要再当凌云阁弟子了!太丢人了!”
阿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