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于传说，但是在这个世界它们存在的可能性大幅度提升。

    其中，魔核相当于贤者之石的工业量产版，‘虚无之土’和‘元素之水’相当于万能药的主配方，尽管前者价值相当昂贵，后者还没有亲眼见到，但凡是记载在书本上的，米迦都默认它存在。

    他区分法术造物和一般人造、天然物质的方式很朴素，当面对他从未见过的元素和现象时，他一律将此看做是超自然领域，比如以太、星光体和灵元粒子出现的精神层面上的‘闪烁’；

    “缺乏施法经验的凡人发现了无法用现有知识解释的东西，也能成为学者吗。”

    格鲁从蒙灰的工作台中举起一枚淡红色的试管，打开瓶塞，挥着手嗅了一下，忽然间脸颊憋得跟河豚似的，把拧上的试管放回原位，才连着呛了几口。

    对面的亨利·法约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是否要指明他这句话有钻空子的嫌疑：

    “首先，用挥手冲淡气味影响的动作是正确的，任何一名炼金术士在面对未知药剂时都得先假设它是有毒的，但是也不是任何一种药剂都适用这种做法；如果是‘独眼巨人的骨粉’，这时候你已经石化了。”

    格鲁呵了一声，抽抽嘴角，身后的米迦挑了挑眉。

    “有些实验仪器是专门发明给灵能者使用的，即使凡人掌握了所有现有可以用肉眼辨识的观测经验，也从未涉足过灵界和真实视域，他们的专业性会大打折扣，鲜少得到承认，多半只能是一名‘学者’，稍微有名的就是‘地下科研工作者’，很难得到‘学家’、‘教授’、‘法师’这样的名号。”

    目光从墙面上一张张记述了明确制药步骤的纸张间扫过，米迦不由得想到了另一件事，源于他所听闻的，隔壁公寓大婶无意间的唠唠：

    只有在观测的时候已知化学方程式与炼金术式成立，其它时候的观测结果呈现出不规律的状态。

    这在他看来就是一种量子力学坍缩，也许这些叠加的法术规律只在当前空间呈现确定状态。

    比如说，他又想起了那名大婶在倒掉炼金废渣时的抱怨——在通风处熔炼金属，按照正规典籍上的记载一步步操作，全程不离实验材料左右，如果运气足够好，闪闪发光的金色颗粒就会从熔炼的矿石金属中蹦出来，嗯，有不少炼金术士就是这样发家致富的，当然那是很久以前的传说了。

    意外就出在中途离开的时候，当她重新打开炼金炉，这些本该出现在其中的微小但值钱的颗粒就会大幅度减少，变成其它价值相对低的化合物。

    听着邻居的抱怨，早出晚归的米迦也只能勉强安慰几句，他还没有强大到能亲自扒开猫箱审视其中魔术戏法的地步。

    但怀疑已然出现，本着求真务实的态度，似乎眼前的一切日常秩序都潜藏着值得细细揣摩的假象。

    想起天使的原话，他怀疑鹰眼系统的监视范围是‘无处不在’的，但还不至于无耻到入侵私人领地和偏僻场所的地步，也不至于细致到会检查少有人至的荒郊野外、干涉一次微小的粒子扰动。

    假如鹰眼系统的网络再稍微完善一点，在他非法签订契约，回到家的那天，秘密警察就会来把他带走，祓除来源不明力量的同时烧毁禁书，连带向书店老板发布逮捕令。

    至于这些不能被执法机关看见的灰色地带，可以成为他和同事们谈及任务机密的安全场所。作为一个向公众开放的习武场，海格力斯俱乐部还不算，但是地下歌舞厅、黑市、酒店、郊野、疗养院这些明显就安全得多。

    至于这个在鹰眼系统后面监控莫尔的存在，可能是行政部，也有可能是调查局、治安部、城防部。根据近年来的所见所闻，前者是法律的诞生地，后面三者的职责与权限依次升高，调查局经常是帮人找遗失物品、解决口角矛盾，治安部则是跟踪和阻止嫌犯脱逃，但如果说这名嫌犯是一名邪术师或邪教徒，责任就落到城防部头上了。

    所以，如果需要扮演一名‘治安官’，最好的选择不是治安部，而是城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