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让你告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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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给摇摇欲坠的养殖场填上这个窟窿,杜布瓦狩猎场必须隐瞒袭击事件,包装成一场以偷猎为借口的蓄意谋杀。
要是让那些狩猎爱好者知道他们家的猎物当中具有把人开膛破肚的风险,不仅面临着全面搜查,还可能预示着狩猎场接下来开业的时日所剩无多。
尚且没有被抓到主导偷猎证据的斯蒂夫提前找过他们,商量过后,信以为真的狩场主决定看在生意不景气的玛莎皮革工厂的小儿子份上帮他脱罪,达成临时合作关系。
穿着黑色法袍的法官环视了一圈现场众人,抬手示意两名原告坐下:
“你放心,这只是个小事,具体的真相,还得询问当事人的意见。”
弗兰基观察着原告席上的蒙纱女人和方脸小孩的神态,新的疑点从深不见底的水潭里浮出:
如果法官说‘这个年纪的小孩不可能犯罪’,弗兰基倒还能理解,如果说谋杀案是小事,大事又是什么程度的案件?
第一目击证人造假,所有怀疑的源头都集中到他身上,年仅‘六岁’的他已经成了全场成年类人生物们的目光聚焦点。
难以名状的恐惧在心中蔓延。
弗兰基暗暗观察着周围这些生物的反应,尤其是法官、检查官和他的养母戴莉兹女士。
开庭前,他本来已经准备好了证词和证据,只要证明自己不是偷猎案主谋,或多或少都会视情况从轻发落,但他没想到对方的指控会离奇到这种地步。
“唉,真是的,要是狩猎场也在海牙女神的注视下,魔鬼的罪行就能公之于众了。”
言语沙哑悲切的亚伯夫人望向了坐在角落里的简装女人:
“尊敬的调查员女士,您怎么看?”
弗兰基这才注意到那位坐在旁听席末尾,未发一言,近乎隐身的女士。她的表情显得很严峻,羽毛笔还停留在笔记簿上,此时,她头顶上的烛焰耳支棱起来,手上也停止了记录,略显惊讶地望向法庭上一众齐刷刷朝她看去的大人小孩们:
“我愿意相信他。”
“哦,是啊,我们必须讨一个公道...”
亚伯夫人的脸上刚出现一丝喜色,调查员就打断了她,转而面向戴莉兹女士有条不紊地说道:
“被告人家属,想必您现在的心情应该和我一样,我查过资料,您是一名切拉尔人,您收养的弗兰基却是一名巫师,尽管是这样,您依旧视他为己出,可以看出您在后代的养育中投入了不少心血,从头到尾都不相信他会犯下这种罪行。”
说着,她的目光又落到了那名胸前挂着神像的方脸小孩:
“贝克·斯蒂夫,七岁,索贝克人,我也相信您的说辞,暂且认为您完全是一个受害者。另一个没有牺牲但是遭遇了重伤的孩童家属,亚伯·黛尔女士,您应该是想为遭遇生理与精神双重伤害的爱子索要满意的赔偿。”
“所以,我可以看看隆格伊先生的伤势吗?”
“不...”亚伯夫人尖叫了起来:
“身为母亲,我已经看望过他了,你们到底是愿意相信我还是那个说话没可信度的弗兰基!他到现在还没脱离生命危险,绝对是这个魔鬼教唆了我们的孩子!”
“是,我亲眼看见他在养殖场边上蓄意激怒牲畜,又使用长矛割开了隆格伊的肚皮。诸位,我可以笃定地说,这个出自单身家庭、家境一般的弗兰基具有超乎寻常的暴力倾向,理应被逮捕。我的玩伴连语言考试都没过,怎么可能主动教唆别人。”
瞧见黛尔女士发力,斯蒂夫也面色沉痛地唱着双簧,就差拍桌了。
“诸位,保持理智。”
酒槽鼻子的检察官轻咳了几声,现场才重新安静下来:
“经过审查,现场的涉案物品中没有法杖、源质、魔导书等可以伪造使用痕迹的灵能武器,被告乌勒尔·弗兰基的真实年龄在七岁以下,据我观察,他没有作案动机。”
“所以我们家的小弗兰基当时是真的吓坏了。”
总算是等到专业法律人士的正面发言,戴莉兹女士拍了拍胸脯,两只发红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
现在的问题就从隆格伊具体是怎么受伤的,变成了弗兰基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些偷猎武器。
隆格伊喊小弟弗兰基过来,可能是猎物搬不动,或者发现了未知猎物,但这同样无法解释——从外表上看弗兰基属于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类型,从背起四足墩出发、到抵达养殖场外间隔着至少一刻钟的时间,在听见惨叫声后,狩猎场看守第一时间到达了现场,抓获犯人弗兰基。
但是,所有人都忽略了一个细节,在所有证人都为了利益装瞎子时,他同样有办法证明他做了什么。而现在,眼见着两名演员理屈词穷,是时候甩出这张底牌了:
“是我击退的石獐兽,怎么会害人?”
弗兰基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个透明的医用药水瓶,高高地举起,现场的氛围突然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