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熟悉的颠锅频率与舒缓的哼哼声。

    考虑到又是弄得一声脏，尤其上身衣服还残余着黑红的血迹，弗兰基快步穿过客厅，在拐角处的洗浴室脱下了衣服，扔进垃圾桶，再重新爬起来，打开墙壁上的莲蓬头，冲刷全身的污迹。

    在看向落地镜的那一刻，他稍微愣了一下。

    柔和照明灯的光线中，他的头发根部呈现出反射着虹彩的白，尽管总体还是棕褐色，但已经初见端倪。

    瓷砖地里的水泊变黑变红，剥落的死皮都化为脓水化开，当中漂浮着一张发卷发黑的人皮纸人。

    弗兰基捡起了这张纸人，由于看不清具体图案，只是塞进了置衣柜。

    “有人在里面吗？啊，是你，弗兰基，我刚才还想什么东西闻着这么腥，你没事吧。”

    已然换上干净衣物的弗兰基神色从容：

    “下午发生了一点小事，好在已经被我解决了。”

    戴莉兹明显吃了一惊，回过身熄灭了炉灶，这才坐进餐桌边上：“什么事？”

    在还原这事的来龙去脉时，弗兰基强调了蓝领‘杀手’的隐蔽，省略了他变化外貌的过程，只说用易容术简单改变了外貌，然后反击了杀手，并且通过电话举报的方式送走了他。

    他本意是想借此体现自己出色的应变力，但在养母的视角听来，养子无疑是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危机。

    ‘哐’地一声，锅铲掉在了地上，这突然间的声响将她从恐慌的情绪中拉了回来，捡起锅铲放在水池旁边。

    从一开始只是侧耳倾听，变成摩挲着双手，当弗兰基意识到她褐色眼眸中不安的情绪时，连忙停止了那逼真的讲述：

    “抱歉，妈妈...只是小事。”

    过了一会，她的神色也总算平复下来，轻声道：

    “这不是什么小事，如果你说的那些事都是真的，今天有一个人来跟踪你，明天就会有杀手来敲门，我们得尽快离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