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鸿门血宴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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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等着你们。”

    这便是所谓的鸿门宴了。林蕴霏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变得清醒些,好应付接下来的考验。

    “对了,阿菊,”老甲看向安静收拾碗碟的女孩,说,“大当家嘱咐你今日切莫随意走动。”

    阿菊颔首表示明白。

    林蕴霏与修蜻到达正厅时,一道包含着探究意味的目光直直地向他们扫来。

    甫一照面,林蕴霏便猜到了对方的身份,却步山三当家燕往。

    说起来,此人今年已有三十出头,但因生着一张娃娃脸,瞧起来像二十几岁。

    燕往不仅模样长得嫩,衣着也鲜亮,更在眉心之间点着一颗讨喜的朱砂痣。

    此时他嘴角噙着一抹烂漫的笑,愈发显得不涉世事,仿佛极好相与。

    但林蕴霏清楚,他当年能在数十位结伴上却步山的人之中夺得三当家之位,必然是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笑面虎。

    假作惧怕地将眼移开,林蕴霏跟着修蜻被老甲安排在两张摆放好酒肉的桌案前。

    与适才入肚的熟食不同,眼前的几大盘肉均还带着血丝,散发出的腥味与酒味交织在一起,招惹来蝇子忽远忽近地绕行。

    而在肉之上,插着一把光可鉴人的小刀,像是种威胁与暗示。

    未有休息好的眩晕被这副场景激发出来,林蕴霏强忍下想要作呕的冲动,用余光环视屋内的情形。

    正厅很宽阔,玉阶之上设有三张桌子。

    中间坐着段筹,段筹的右手边坐着三当家燕往,而左手边的位置暂且空着,想来是留给二当家宋载刀的。

    而阶下左右相对各摆着两张桌子,林蕴霏与修蜻坐满左手边的两张。

    至于右手边,仅坐着跛子老胥,另                                                一张矮桌上没有放置酒肉,大抵稍后也不会有人来。

    跛子与燕往的身边都各有两位女子服侍,正为两人斟酒喂酒,不时递去如丝媚眼,还将婀娜的身段往他们身上靠。

    燕往顺势揽住乱晃的纤腰,偏首对人低语,逗得女子脸上飞起艳红的云。

    他于是笑得更开怀,任凭佯装羞怒的女子将酒洒在他稍敞开的衣襟,上挑的凤眸中迷离又浪荡,好似适才向林蕴霏投去清明且犀利的目光的人不是他。

    虽不清楚他这副假面是戴给谁看的,但林蕴霏实在没有兴趣多看一眼。

    目光移向落单的跛子,男人却不似燕往那般放松、享受。

    昨日他对着林蕴霏与修蜻表现出来的样子是十足的好/色/之徒,今日得以被美人围住献媚,反倒战战兢兢,汗流浃背。

    也是,背叛宋载刀的他马上要面临被旧主新主夹逼的局面,心里自然煎熬。

    林蕴霏最后去看段筹,男人的周身则无有女子,老甲与两位黑衣大汉立于他身后。

    两位黑衣大汉是生面孔,应是顶替了昨日被受惩的那两人。

    段筹手持着小刀,低头貌似专注地剔骨切肉。

    肉中冒出的血水从他的手背蜿蜒流下来,与他鼓起的青筋纠缠交错,难分彼此。

    “去请过二当家了吗?”又等了一阵子,仍不见宋载刀的身影,段筹转头问老甲。

    他一张口,屋内众人不禁安静下来,原本笑得花枝乱颤的几位美人登时噤若寒蝉。

    察觉到他话中致密的冷峻,老甲低着头回说:“这……已经差了两拨人去请。”

    段筹使力将刀从快被完全拆分的骨肉里拔出来,几滴血溅落在白玉阶上,红白两相对比,异常刺眼。

    “啧,”深邃的沉默刺得人耳朵发疼,此刻段筹的一言一行都牵系着在场众人的心跳,“脏了。”

    老甲当即扑通跪下去,用衣袖将地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段筹没说满意还是不满意,他便顶着一额头的汗长跪不起。

    燕往瞥了眼敞开的大门,眸底掠过零碎的暗芒:“大当家的,昨日宋兄饮多了酒,大概是还没醒来呢。”

    “索性我们先开动,一来我的肚子属实等不及了,二来如何也不该将那两位新来的美人晾着,”燕往笑眯眯地建议,“你觉着呢?”

    “也好,”段筹深深地望着他的笑脸,终是松了口,“老甲,起来吧。”

    气氛由此恢复流动,老甲像是从虎口脱险一般,提着两条颤抖如筛糠的腿回到原来站立的地方。

    孰料下一瞬就有一道粗犷的声音于门外响起:“对不住啊,大当家,兄弟来晚了。”

    人尚未出现,却有东西先被甩进屋内,在地上滚动了几圈方才停住。

    林蕴霏定睛一看,那是两团血肉模糊之物。

    辨认出其间凌乱如蓬草的是头发,她当即别开脸。然而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无孔不入,林蕴霏忍不住抬手死死捂住口鼻,方才没有将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