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循循善诱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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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计划,如何也不会答应。
徐直告诉她如今却步山上主事的三位首领曾经均在云州鹭县担任衙役。
今日她最先遇见的那个刀疤脸便是寨子里的二当家,名字叫做宋载刀,据说此人有着一身天生蛮力,尤其擅长使刀。
他的弱点很明显,便是好/色贪酒,从前在县衙办差时,经常因为这两点误事。
正是由于宋载刀不服管教,县令才在县衙需要缩减人员时将他剔了出去。
而尚未露面的三当家燕往,与宋载刀是至交好友。
这人在县衙任职时表现平平,性子却活络,与谁都能混到一处去。
靠着那点四处投巧的本事,他进而捞起了百姓的油水向上献谄,而后事情败露,他被判以流放,是宋载刀设法将他从牢狱中劫出,两人就此结伴上却步山为匪。
至于林蕴霏最新接触到的大当家段筹,他的平生经历最为奇异。
与犯过事的宋载刀与燕往不同,他是县衙内的吏员,表面上没有任何恶习,在县衙内办事也得力,一度成为受县令重用的心腹。
当时段筹在知晓宋载刀与燕往的打算后,竟是主动请求加入,还杀死一位平素共事的同僚作为投名状以表明决心。
因着他主意最多、心思最重,就此被另外两位推举为大当家。
据徐直说,至今为止他仍旧想不明白以段筹的资质与头脑,为何要放着正经的吏员不当,反去却步山上行恶。
林蕴霏记得他说这话时的神色,今日又亲眼瞧见段筹本人,立时猜到徐直其实早就看清了段筹的真面目。
对方的野心太大,县衙那座规矩繁琐的“ 小庙”,从来都不在他的筹谋之内。
段筹今时暂且在却步山上落脚,为的是俯瞰云州,而非这无名无权的大当家之位。
敛起心中的思量,林蕴霏又问阿菊:“大当家可有娶妻生子?”
阿菊默然摇头。
听到这个答案,林蕴霏一面心道果然如此,一面又忍不住感叹起段筹的心计。
对方本就是孤儿,孑然一身,来去自由,因此做任何抉择时不必考虑家人。
他不娶妻不生子,同样是不想拥有挂碍或是软肋,行事时便可极尽大胆,朝着他的野心埋首挺进。
“那你也同我们一样,是被大当家强掳上山的吗?”林蕴霏继续问,想从她这儿多探取一些段筹的底细。
大抵是因为被老甲提醒过,又或许是她不愿提及自己的遭遇,阿菊滞后地反应过来不能与二人交流太多,权作没听见加快了整理的速度。
林蕴霏于是将手边的碗扣下,使得阿菊不得不停下动作。
“阿菊,你是我在这儿碰到的第一个同龄人,”林蕴霏用另一只手去扯她的衣袖,晃了晃,“你千万别不理我啊。”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与你说说话,解解闷。”她万分诚挚地冲阿菊眨眼。
阿菊耳根子软,终是被林蕴霏的眼神打动,拣着话说:“我不是被他……大当家劫上来的。”
见她又肯回应,林蕴霏双目放光:“那你来这儿多久了?”
阿菊脱口而出,罕见将话说得顺溜:“四年又三个月。”
段筹上山不过五年,她竟跟在他身边有四年多……
“大当家待你怎样,”林蕴霏问,“他有没有欺负你?”
提及段筹,阿菊又陷入沉默,紧紧地咬着下唇。
林蕴霏愈发对这两人之间的渊源感到好奇。
“适才我见你在清扫此间屋子,这里之前是有谁住吗?”修蜻从旁冷不丁地发问。
阿菊猝然将桌上的一只碗撞掉,瓷碗甫一落地便碎开,发出清脆刺耳的声音。
外面看守的人被惊动,扬声问道:“阿菊姑娘,发生什么事了?”
“没,没事,是我不小心摔了一只碗。”阿菊慌张地回应,借蹲下去捡拾碎瓷片的动作避开林蕴霏与修蜻的目光。
这其中定然有猫腻!林蕴霏与修蜻眼神交汇。
林蕴霏接着去看阿菊,发现她的指尖被瓷片划破正冒着血,她却似乎无知无觉。
伸手去拉人,阿菊抬起一双清澈但无焦点的眼。
“阿菊,”林蕴霏将她出走的心魂唤回,“你的手受伤了。”
回过神的阿菊仿佛变了一个人,不仅甩开林蕴霏的手,甚至不顾地上的狼藉,端起碗筷仓皇逃离房间。
心中还有许多问题没能求得回答,林蕴霏说不遗憾自然是假的。
但人已经跑了,她又被锁在屋内无法活动,再不甘心也只得作罢。
“时候不早了,”修蜻这话是对林蕴霏说的,更是对外头两人说的,“先歇息罢。”
屋内仅有一张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