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月下心声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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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婆子瞥了眼狗子,然后冷哼一声,扭动着肥腰直接伸手去关门,就跟没听见西九岭说话一般。

    “嗳!”苏晴沄心里火气,松开狗子伸手去拦她,“你倒是往里面递个话啊!”

    门板在她手中一动不动,那婆子几番用力都没能关上,不觉面色微变。

    就在这时,院里小楼的二层上传出了懒洋洋的女人声音:“怎么?每月五两还不够吃,想从我这里再讹点儿吗?”

    苏晴沄抬头看向二楼窗户的同时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她急忙转身去看,果然见狗子已经跑走,而西九岭则追了上去将他抓进怀里。

    关门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却没有回头,只是看着狗子在西九岭怀中不停挣扎,脸上的泪水和着麦芽糖混乱一片,嘴里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四周已经围上了不少人,此时都对着狗子指指点点、嘀嘀咕咕。她突然有些后悔带狗子过来,因为心底的想象永远都不如现实的直击来得残酷。

    最终,他们只得将狗子送到了穹山察院、交给李琦。于是这位刚刚找到懂哑语之人的监管修士,又顶着一副欲哭无泪的大圆脸去找保姆了。

    西九岭的传讯符从下午就开始闪烁,此时才终于得空去查看消息。无事可做的苏晴沄便一个人溜溜达达进了后院,在角落上随便找了棵枝条粗壮的大树,坐上去看月亮。

    这里的月亮不似高原上那般清澈明亮,轻纱般的但淡云萦绕在旁,如月亮的披帛一般朦胧缥缈,美得更加似水如梦。

    过了一会儿,她想起来之前西九岭给的酒壶里还剩一半,于是拿出来小酌。喝了几口后才听到树下有动静,低头时就见西九岭从下面跃了上来、挨着她坐下。

    她发现西九岭的脸色不好,于是开口询问:“有事?”

    西九岭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我跟你讲过阿玦的事情吗?”

    “玉玦?”

    “嗯。”

    “听说他跟你一样是玉城遗孤。”

    “是。”西九岭望着天中皎月,缓缓开口,“我们是被师父带回穹山的,从有记忆以来就整天跟在师父后面,师父看书我们就撕纸,师父采药我们就玩儿泥巴,师父闭关或下山,我们就跟着大师兄。

    山上最小的师兄也有十几岁,那时候的我觉得只有阿玦是跟我一样的,只有阿玦才能够理解我,所以我只跟阿玦玩儿。

    但后来想起来,他的性格其实跟我大相径庭。他从小就乖巧懂事,跟同门也都相处融洽,喜欢读书、师父交代的事情都能做好。而我则调皮好动、随性妄为,撕书的是我,弄一身泥巴的也是我,他只是在一边陪我挨训罢了。

    三岁开始,阿玦就可以吐纳灵气,炼气、筑基都比我早。我那时候很羡慕他,可他却说他羡慕我。

    直到五、六岁大,我才发现师父和大师兄对我俩是不同的。虽然我常常犯错,但挨训的却总是阿玦。那时我以为是阿玦本事大,所以师父和师兄才对他有所期待,也更加严厉。

    可到了七岁那年,我第一次梦见了。师父发现我有梦见天赋之后就开始专心培养我,那段时间我发现自己还是很少被训斥,师父和师兄总是夸我,那时候我隐隐意识到他们对阿玦是不公的。

    可阿玦的脾气很好,他总是温和的笑着,仿佛遇到什么事情也不会生气,我每次闯祸都是他来收拾烂摊子,就像一个可靠的兄长。

    在我心里,师父虽然亲近却更多威严,大师兄虽有情谊但过于严肃                                                ,只有阿玦,是从小陪在我身边的家人,是最亲近的兄弟。

    可我,却在十九岁那年亲手将这个兄弟推向了深渊。”

    西九岭的目光依旧沉静,苏晴沄的睫毛却忍不住颤了一下,那夜色中的青衣愈加深邃,月光洒在上面更显几分清冷。

    “那是我刚刚结丹的时候,师父让早一年迈入金丹的阿玦带我去山下历练。除了我们两人还有三位师兄,也都是金丹修为,我们剿灭了一处魔修据点。也不过七八个人,都只有炼气和筑基的修为,所以很顺利就完成了任务。

    本来按惯例是要将魔功典籍和丹药全部销毁的,可我却出于好奇私藏了一本幻术秘籍。其实我只是想知道魔修功法与我们有何不同,可阿玦发现了却很紧张,让我赶紧销毁。

    遗憾的是,我不但没有听他的,反而将里面的内容念给他,还问他怎么理解。

    那书中术法与穹山截然不同,我看得如同云雾,可阿玦却很快就懂了。我让他讲给我,他却不肯,只是一味的让我销毁。于是我就跟他说,如果你能学会一个幻术演示给我看,我就把书销毁了。”

    “他答应了?”

    “嗯。”

    “然后呢?学会了吗?”

    西九岭嘴角浮现一丝苦笑,“学会了,也演示给我看了。可没想到的是,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