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夜袭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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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未婚夫说他梦见了我》 

    驿站的客房内,西九岭独自坐在桌前。

    他面前的蜡烛已经燃烧大半,蜡油溢出烛台滴落在桌面上,泛青的墨架在平平无奇的方砚上,而沾了墨水的狼毫还拿在他的手中。

    今天实在是忙碌的一天。从皇宫花园到郊外破屋、再到公主府,等他们拿着蓝莲花回到驿站,已经是夕阳西下、暮色将近,用膳时才得以整理思绪。

    而交流之后,他才发现这次自己跟“酒夕”的看法略有不同。

    当然,他们都认为死亡现场还出现过另一个人,这点是毋庸置疑的,来历不明的马鬃和突兀的水囊都是佐证。

    分歧是,这个人做了什么?

    他认为这个人很可能从香雪那里带走了什么消息,又或者给香雪传达了某个消息,有可能间接导致了香雪的自杀。

    “酒夕”却坚信那个人杀死了香雪,理由是水囊。

    水囊既然不是香雪的,肯定是另一个人的。而水囊掉在破旧的木地板上不可能没有发出声音,更何况还滚落了盖子、流了一地水,水囊的主人肯定发现了、却没有捡起来。为什么?原因只有一个,水囊是那个人故意留下的,目的是伪造自杀现场。

    他惊叹于“酒夕”的推理角度,但却无法认同。验尸表明香雪死于窒息,且脖子上没有多余的勒痕,如果真的是伪造自杀,那究竟是怎么做的呢?

    “酒夕”坦言自己还没有想到答案,但却倔强的不肯改变想法。不过,这也没什么关系……

    西九岭画完最后一笔,将狼毫架在了笔洗上。虽然思路存在分歧,但两人得出的行动方针却是一致的。

    他如此想着,看向手中刚刚完工的画像。纸面上一个面貌清秀的女子紧闭双眼、面无表情。她眉毛细长、嘴唇略厚,正是吊死在破屋中的香雪。

    不管香雪是怎么死的,他们都决定明早去一趟西郊马场。一来是现场出现的马鬃,如果说平日里有什么养马的地方跟香雪有关,那无疑就是西郊马场;二来是甜雨最后说的话——上月初七从马场回来那晚香雪有点儿怪。

    不止一条线索指向马场,那么马场多半有问题。

    想起决定去马场时的情景,他露出无奈一笑,“酒夕”那家伙居然说为了调查方便让他画一张香雪的画像。问题是他只见过香雪死后的模样,这样的画像真的可以吗?

    总比没有强啊!

    当他提出质疑时,“酒夕”就是这么回答的,而且还笑得跟狐狸似的说:听说穹山弟子都是文武兼修,你一定可以的吧?

    于是,作为一宗之主的他为了不砸穹山的招牌只得接下了这份差事、秉烛作画。

    就在他收起画纸准备休息的时候,一丝陌生的灵气突兀出现。他目光锐利地转头,就见窗户上映出一个倒挂的人影,而短短一瞬间,那人影又消失不见。

    西九岭快步走到窗前、打开窗户。

    今夜阴云遮月,街道上昏暗不明,只有大户人家门口的灯笼洒下小片光亮,但也大多集中在城内,去往城门的方向则完全掩盖在夜幕之下。就在那片黑暗之中,一个黑衣人正踏着屋檐掠向城门。

    他不做多想,纵身一跃追出窗外。

    那黑衣人似乎有所察觉,带着面纱的脸回头望了一眼,然后加快脚步奔向城墙。也不见他使用什么工具,只是纵身一跃便上了墙头。

    西九岭跟着追过城墙,就见那黑衣人已经御剑向南飞去,看速度应该是个金丹。

    这里还在冰帝的绝对领域,但保持金丹功力很难追上前面的黑衣人。他稍加考虑便将法力提升至了元婴,这样应该不至于惊动冰帝。

    本以为很快便能追上,谁知当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之后,那黑衣人竟然提升了速度——是个元婴!

    一瞬间,他脑海中跳出了一个名字——飞云子。会是他吗?不,纵使住在凡人城镇的元婴不多,但偌大一个凌都皓城也绝不会只有一个飞云子,先入为主反而有可能影响判断。

    元婴御剑速度极快,不多时他便看到了立在路边的界碑,碑上刻着“虬县”二字,出了虬县便离开了冰帝的绝对领域。

    想到马上能够放开手脚,他唇角微微勾起,下一刻脚下的剑便越过了界碑。

    但就在那一瞬间,耳边的风声发出了轻微的波动,西九岭立刻停了下来。四周景象如常,黑衣人还在前方,只是那御剑飞行的身影始终跟自己保持着距离,纵使他停止不动也依然如故。

    是幻境!界碑之后是一个早已布好的幻阵,那黑衣人的目的就是将自己引入幻阵!

    他伸手握住剑柄,或许那黑衣人就埋伏在某处,正等待他破阵的时机偷袭。那样最好,那样他就能抓住对方了。

    手中的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圆弧,剑气立刻在幻境上撕开一道裂缝,随后仿佛蔓延一般,四周景象接连出现裂缝,直到密密麻麻如同被击碎的铜镜,然后灵光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