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装醉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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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懒得在此时逼问她,只想着待自己酒醒了再找她细细算账。

    其实方才颠簸时,他便已经醒得差不多了。

    按他的武功,纵使闭着眼,也是断断不会撞上车壁的。

    哪知一阵暗香逼近,随即额角便被一个柔软的掌心轻柔包裹。

    裴则毓原本打算睁开的眼便又闭上了。

    然后,他闭着眼,感受着妻子小心翼翼又温柔地将他拉了过来,将整个身子的重心负到了自己的身上。

    鼻尖萦绕着她身上特有的清香,裴则毓勾了勾唇角,坏心眼地卸去了全部力道,只懒懒压在阮笺云身上,感受她艰难地环绕着他。

    这边阮筝云终于安顿好裴则毓,才长舒一口气。

    身上的人当真是沉,压得她半边身子都是木的,阮笺云又不忍这张好看的脸撞到车壁,便只能认命地受着。

    所幸很快皇子府便到了。

    阮笺云伸手轻轻推了推他,轻声唤道:“殿下,我们到了。”

    身上之人一动不动,均匀地呼吸着。

    阮笺云不气馁,又轻声叫了他几次,却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醉得这么深?

    她心底有些后悔,早知在相府时,便该拦着些裴则毓,不叫他喝这么多的。

    无法,只得叫来时良,准备将人运到他背上。

    怎料刚叫出时良的名字,身上的人便忽得动了动。

    裴则毓悠悠转醒,好看的眉微微蹙起,咕哝地叫了一声“卿卿”。

    阮笺云听他唤自己,变应了一声,放弃了叫时良来背他的打算,转为让人架着他下去。

    这么重一个人,压了她一路便也罢了,要是真让自己架着他回去,恐怕刚迈出第一步,两个人就会双双瘫倒在地。

    然而裴则毓醉酒时,与往日好说话的样子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除了阮笺                                                云,谁也不能近他的身。

    阮笺云无奈,只得认命地将他一条臂膀架在肩上。

    深呼吸一口气,怀着忐忑的心情走出第一步,却忍不住“咦”了一声。

    虽然这么大个人依然是很有存在感的分量,但并非她想象中的能将她完全压垮。

    眼见裴则毓这副样子,她也不忍将他自己丢进书房,便负着他一路往后院卧房去。

    一路上,身上的重量到还是小事,恼人的是裴则毓头靠在她肩上,柔软的嘴唇不时擦过她脖颈,弄得阮笺云颈侧痒痒的,却又无法伸手去抓。

    好不容易将人运回来了,又忙活着为他更衣、擦洗。

    轮到沐浴时,阮笺云犯了难。

    平日里,裴则毓都是一个人沐浴,从不要人在旁伺候,是以时良对此事也没经验。

    但若要她去伺候他沐浴,两人又从未有过肌肤之亲,她也不知该如何办。

    索性一碗醒酒汤灌下去,又将人运到窗下的小榻上,大开窗门,让风吹进来,希冀他快些清醒一些。

    裴则毓原抱着戏弄她的心理继续装醉,此情此景,却不得不“醒”过来了。

    他去沐浴时,身形虽稳,但脚步到底有几分虚浮。

    阮笺云有些担心,便一直守在净室门口,若里面出了什么事,她也来得及照应。

    等人出来后,又为他将松垮的寝衣整理合拢,裹得十分板正严实。

    刻意在净室将襟口弄松散的裴则毓:“……”

    他此时已经完全清醒了,便也懒得再装了,出来后并不上拔步床,而是朝着屏风后而去。

    阮笺云坐在床边,疑惑地看着他的动作。

    屏风后的那道身影很快便出来了,出来时,手上似是还拿着什么东西。

    裴则毓在她面前站定,道:“伸手。”

    阮笺云一头雾水,但闻言听话地伸出手。

    有什么微凉的东西从她手上穿过去,最终挂在了腕骨处。

    等裴则毓移开手,她才看见那物的真容,不由一怔。

    只见腕上挂着的,赫然是一串红玛瑙串成的手链。

    玛瑙颗颗饱满圆润,滴红如血,在摇晃的烛火下,能清楚看到其中一丝杂质也无,剔透晶莹,显然是举世罕见的珍品。

    阮笺云还从未见过这么美丽纯粹的宝石,一时竟不舍得移开目光。

    “传说前朝有一座北山,北山下有一座矿洞,其中盛产玛瑙,以色红如血、玉质剔透为贵。”

    雪白清瘦的腕骨上,悬着一串殷红的玛瑙珠串,如雪地红梅,艳色无双。

    从看到她的第一眼,他便想将这串玛瑙手链送给她。

    但那时,她的腕间已经有一道玉镯了。

    裴则毓伸手,轻轻摩挲着她腕骨,眸光温柔:“喜欢吗?”

    阮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