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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给陈氏找过任何麻烦,陈氏怎么能将她往火坑里推?

    “父亲,父亲知道了吗?”抱着一丝希望,虞宁初低声问。

    陈氏笑道:“等他回来,我就告诉他,相信他也会替你高兴的。”

    虞宁初浑身发冷,后母面慈心狠,亲爹对她,则是无情淡漠。

    果不其然,晚饭时,虞尚对这门婚事也是一副乐见其成的态度。

    虞宁初彻底死了心。

    她又算什么女儿,她对虞尚唯一的用处,就是嫁入高门,替虞尚结交人脉。

    “阿芜,这毕竟是你的婚事,你到底怎么想的?”陈氏一边给她夹菜一边问,仿佛虞宁初反对,她这个继母就会听似的。

    虞宁初低着头,半晌才道:“婚姻大事,全凭爹爹母亲做主,只是我舍不得家里,能否等我明年及笄了再正式议亲?”

    陈氏看向虞尚。

    虞尚沉吟道:“十四也不小了,再说咱们都在扬州,你嫁过去了也可以经常回来,没什么不舍的。”

    曹奎都来提亲了,自家都是要答应的,何必拖延一年让曹奎白惦记那么久,心生不快。

    虞宁初的手搭在膝盖上,宽大的袖子遮掩下,她的指甲深深地掐着腿肉。

    疼痛比心寒更容易催出眼泪,她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向虞尚:“爹爹,好歹再等两个月,等过了今年我娘的忌日,行吗?”

    提到沈氏,虞尚不悦地皱起眉头。

    当年沈氏做了什么丢人现眼的好事,他一清二楚,只是平西侯乃京城权贵,他希望能搭上侯府的人脉,所以假装糊涂高高兴兴地应了婚事。

    谁曾想,侯府彻底厌弃了沈氏,不但没有帮助他留京做官,反而将他外放到千里之外的江南,他写过几封信与侯府拉关系,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就连沈氏病故,侯府也只是派了管事前来吊唁。

    虞尚再也不指望依靠侯府什么,对沈氏以及沈氏生出来的女儿也毫无情分可言。

    虞宁初的眼泪打动不了他,只让他觉得厌烦。

    陈氏见了,忽然道:“老爷,阿芜说得也有道理,不如先与曹将军打声招呼,就说等夫人的忌日过了再正式议亲。”

    虞尚意外地看向陈氏。

    陈氏递给他一个晚上细谈的眼色。

    虞尚相信陈氏,这才同意了。

    待用过晚饭,虞宁初走了,陈氏便对虞尚说出了她的理由:“咱们太痛快答应了曹奎,他轻轻松松得到阿芜,未必会珍惜,不如吊他一段时间,等他先给了咱们好处,咱们再同意这门婚事。”

    曹奎在京城有亲戚,说不定曹奎一句话,明年丈夫就可以进京做官。

    虞尚笑着将陈氏搂到怀里,满意道:“果然还是你最贤惠。”

    不像沈氏,美虽美,却从未正眼看过他。

    .

    虞宁初彻夜未眠。

    天将明时,她从床上下来,唤醒守夜的杏花,让她准备纸笔。

    杏花的眼圈也哭肿了,姑娘真嫁到曹家,纤细娇弱的身板,能在曹奎手里活几年?

    她一边研磨一边看着姑娘下笔,看到“舅父”二字,杏花又惊又喜:“是啊,还有三爷呢,他是姑娘的亲舅舅,老爷这么狠心,三爷知道了,一定会替姑娘做主的!”

    虞宁初低着头,只管给那素未蒙面的舅舅写信。

    求助京城,这是她如今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只是舅舅会不会来帮她,虞宁初并没有信心。母亲去世后,她整理母亲的遗物,发现几封舅舅写来的家书。想来是母亲先写信抱怨婚后生活不幸,舅舅的回信多是劝解母亲安心与父亲过日子,再有便是询问她的情况,并送来一些礼物。

    信件不多,可能是母亲发现诉苦无用就不再写了,舅舅与母亲也没有什么话说。

    想起那些书信,虞宁初竟有些羡慕母亲。

    无论如何,母亲享受过外祖父的宠爱,也有一个希望她好好生活的哥哥,反观虞宁初,父母眼里没有她,也没有亲兄弟姐妹互帮互助。

    她就像一个多余来到这世上的人。

    眼泪跌落,虞宁初下意识地往后退,让那对儿泪珠滴在了衣襟上。

    看着渐渐扩散的水渍,虞宁初长睫微动,身体前移,故意在信纸上留下两团泪迹。

    或许她在旁人眼里是多余的,连生母都随随便便给她起了一个寓意青草的“芜”字做乳名,可她知道自己有血有肉,怕冷怕疼,她不想嫁给一个将近五十的凶狠武将,也不求大富大贵,她只想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舅父在上,快来救救阿芜吧?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啦,女主身世取于《快穿之娇妻》里表哥表妹那一世的背景设定,不过其他方面都是新创,希望大家会喜欢~

    PS:非重生,标签里的重生暂且不能改,大家忽视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