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云瑶抓住她话中的重点，“不是很想做妾，就是也可以做妾，但是有条件对吧。”

    殷九萱一愣，脸上带着意思探究，“你这姑娘倒是聪明，说话也干脆，我是有条件，只要对面比殷家有钱有势不怕得罪殷家就行。”

    史云瑶眉头压低，“你想借用别人的手打压殷家。”

    不是疑问是肯定，每次提起殷家，这姑娘眼神中的恨意不是装出来的。

    “对，我就是想要打压殷家，恨不得他们家一夜覆灭，怎么了？不行吗？”殷九萱也没有丝毫隐瞒，十分坦然的说道。

    史云瑶淡淡一笑，“你是殷海胜的女儿，虽然是庶出，但是好歹殷海胜不缺你吃穿，为何你要如此记恨殷家。”

    殷九萱一愣，转头看向她，“你是殷家来的说客，还是有求与殷家办事的人？”

    史云瑶没想到她能如此问，好笑的回道，“怎么如此问？”

    “我这辈子都不可能与殷家和解，如果你是打着想用我讨好殷家的想法，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殷家说我是疯狗，疯起来会咬人不分好人坏人，这是真的，我劝你不要轻易尝试。”

    殷九萱说着话的面无表情，好像被骂的人不是她一样。

    史云瑶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了，“没有一个姑娘好端端的就能成了疯狗，我想知道的不仅仅是结果和别人口中的你，还有你的经历你眼中的自己。”

    “啪嗒。”是满头落在水桶里的声音，殷九萱顿时从做梦中惊醒，眼疾手快的捞起满头，下意识的就要往嘴里塞。

    史云瑶起身，箭步上前，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脏了，不能吃了。”

    殷九萱摇了摇头，把她拿掉，“你没有挨过饿，不知道粮食多难得，不过是掉进洗澡水里了，也不是粪坑没什么不能吃的。”

    还没等史云瑶再拦，她三下五除二把馒头塞进了嘴里，又拿着毛巾在自己身上洗洗涮涮，“多谢了姑娘，菩萨会保佑你的。”

    史云瑶失效，伸脚提了提水桶，“我不用菩萨保佑，你把我的疑惑解释清楚就行了。”

    殷九萱快速的把自己洗干净，从浴桶中出来之后问道，“你就不怕我为了博取你的同情和帮助说一些有利于自己的话，隐瞒真相吗？”

    史云瑶嗤了她一声，“我没眼睛没手没耳朵？不会自己调查吗？你先说你的吧。”

    殷九萱也不客气，换好了史云瑶扔给她的衣服转头坐到桌边，“哇，还有酒诶，你简直是菩萨派来渡我的仙女。”

    她丝毫客气都没有，端起酒坛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之后说道，“我娘就是殷家的第十五房小娘，殷老爷一开始喜欢我娘，她长得漂亮，可我娘胆子小，不敢跟他说话也不似其他小娘那样讨人喜欢，后来渐渐被冷落，你应该知道，殷家有十个孩子，所以殷老爷并不是那么看中子嗣，反正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史云瑶点了点头，“的确如此，这么说来，你和你娘日子也不好过。”

    殷九萱又干了一碗酒，随手拿起馒头就菜大口大口的吃着，看她这样子不像是女娇娥反倒像军营中出来的男儿郎。

    “小时候的事就不提了，说那么多都没用，早就过去了，就说说我为什么和殷家闹翻了吧。”殷九萱先垫了垫肚子，放下了馒头和筷子搓了搓手说道，“殷老爷想把我送到摄政王府做小妾，说是想搭上摄政王这条路，我不愿意。”

    史云瑶一顿，没想到这一世殷家如此早就开始谋划了。

    “摄政王权倾朝野，家财万贯，能去做小妾是你的福气，天下几乎没有女子可以抗拒吧。”史云瑶也给自己倒了一碗酒，淡淡的说道。

    “啧，那史太师的嫡女不就不愿意么，可见不是什么好地方。”殷九萱哼了一声说道，“殷老爷想要我用我给他的前程还有殷家铺路，那我偏偏不能让他顺心遂意。”

    史云瑶抬眼扫了她一眼，“你不是那些叛逆的孩子，为何突然不想听从你父亲的话？”

    殷九萱做了个停的手势，“不是我父亲，是殷老爷，等我还了他这身血肉，我就不是殷家的女儿了。”

    史云瑶震惊，还没等她说话，就见殷九萱脸色眼圈泛红，“我小娘死了，死在殷老爷新买回府的第十八个小娘手中，就因为我娘先去厨房拿饭，把她喜欢吃的拿走了，她就不依不饶的打了我小娘三十个板子。”

    殷九萱握紧了拳头，“三十个板子就是打到男人身上都尚且要趟上一个月，更何况是我娘，她这些年都快被熬干了，挨打的时候身上还有风寒还没好，就这样就咽气了。”

    史云瑶听完之后抽了一口冷气，“殷老爷不仅没罚新来的小娘，反而打起你的主意，想让你去摄政王府给殷家铺路对吗？”

    殷九萱满脸嘲讽，“你说他怎么想的？他的小妾害死了我娘，还想让我装作没事人一样为他所用。”

    她转头看向史云瑶，一只手狠狠的揪着自己胸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