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云瑶有些迷惑的看着花都，还未等她发问，后者解释已经脱口而出了，“中原人血脉里就没有与蛊相关联的东西，想要驾驭蛊虫必然要跟蛊虫有血脉上的共鸣，不然只会被蛊虫利用反噬。”

    赵亥眼神中闪过一丝光芒，他低下头装作听不懂一般无聊的换了个姿势。

    史云瑶手指掐了掐掌心，她前世看过曹行知的手记，其中细细的记载了苗疆养蛊的传承和历史，最开始的记录是非常模糊的，因为当年的苗疆大祭司和族长大概只能记得住前五代的事情，那时候的苗疆还没有用文字记录一些重要事情的习惯，所有重大事项与紧要的秘术都是靠着大祭司和族长口口相传下来的，以免被有心人听去。

    她印象颇为深刻的是苗疆的历任族长中有一位在任时间不久，却引起了苗疆内部的腥风血雨，也是那个时期，中原人才开始对南疆这个丛林密布潮湿雨多的地方和这里的苗疆人开始有了初步的印象。

    当时的族长名为塞里诺，因为苗疆的圣女都是从养谜幻蛊开始的，谜幻蛊好养可圣女不好出，所以当时他做了一个令苗疆在中原人眼中都是怪物的决定——从中原抓女子，增加母胎养蛊的人数，或这样圣女降生的可能就大了一些。

    苗疆自古女子稀少，绝大多数都折在了母胎养谜幻蛊上，可种族的繁衍习惯和传承不是她们能选择的事情。

    塞里诺命苗疆身强体壮的男子带着各种蛊去中原抓身体康健、好生养的女子，当时中原一度传出南疆中有野人吃人，专吃女人的传言。

    后来随着苗疆人的行踪被中原当地的人发现，再结合他们不同于中原人的习俗和生活习惯，苗疆人逐渐被妖魔化，什么靠着人血才能活下去、养蛊控制人心等等一系列骇人听闻的传言就这样流传出去了。

    以至于到如今为止，除了一些读过书或者是走遍大江南北之人，大部分的百姓还觉得南疆这个地方不仅不祥而且危险。

    后来抓去的中原女子中也有生出了可以控制蛊虫的孩子，可那孩子养大了之后与苗疆的圣女简直是天差地别的性子。

    曹行知的手札和游记中分别都详细记载了二者的分别，苗疆人自有记忆开始，他们的圣女都是博爱慈善的，小时候或许有调皮安静的，可成年之后无一例外的和善性子。

    而中原女子生出来的孩子就不同了，她们脾气暴躁、嗜血、善妒、以看别人痛苦折磨为乐趣。

    这样的“圣女”不仅没有为苗疆带来福泽，反倒是连年大雨冲垮了山脉，石头泥土滑落砸坏了房屋，族中的孩子和老人纷纷得病，那几年的苗寨可以说是鸡飞狗跳，家家户户不得安宁。

    大祭司占卜过后告诉族人是山神下了惩罚，因为他们绑架他人滥杀无辜，迫使中原女子骨肉分离，至此苗疆人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将所有的中原女子放了回去，当年那个错误而生下的孩子也趁机逃了出去，自此再无音讯。

    从那以后苗疆人冷漠虚伪神秘仇视中原人的说法就这样传开了。

    再加上花都刚刚解释，这件事的脉络和前后因果在史云瑶的脑海中大概串连成线了。

    应该是从苗疆冒险将用中原人养谜幻蛊妄图养出圣女之后发现这样的孩子并非是自己种族索要的期盼反而成了噩梦，后来才有了苗疆一代接着一代人的反思。

    或许是因为血脉不同、亦或者是水土、文化、习俗的诧异。苗疆人的孩子能接受蛊虫在身体内游走啃噬并不感觉到疼痛，可中原人的孩子并不，她们只能感觉到有万千的蚂蚁在啃噬他们的静脉和身体，巨大的疼痛领他们痛不欲生，所以才有嗜血和暴虐的性子。

    一位族长的错误导致了苗疆被中原拒绝了许久，又导致了苗疆的蛊流落在外更久，那些回到中原的女子，有一些甚至利用自己在苗疆学来的蛊术为一些心思不当之人获利，这就更加印证了中原人的猜想和误解，自此苗疆和中原的矛盾逐步加深才到了今天这种中原人对苗疆人喊打喊杀，苗疆人觉得中原人愚昧无知的局面。

    大祭司脸上露出一丝愁容，“祖上做错的事情我们一直在尽力弥补，可你们中原有一句话说的很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虽然我们苗疆不在意名声，可还是免不了要出来走动，处处艰难啊。”

    花都眼神中也带着落寞，“提来的叛变更是可怕，谜幻蛊不过是禁术中最简单又最好炼成的一项，若是他有心钻研……”

    史云瑶摩挲着扇柄大概明白了大祭司三人到底担心什么了，“晚辈大概听明白了，大祭司的意思是，月华在某种意义上就是苗疆人的“圣女”眼下我们姑且称呼为假圣女吧，这样好区分，但是有一点晚辈不明白。”

    三人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你问的回答。

    “月华……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她很好，和大部分的中原女儿一样，甚至要比常人更加坚韧。”史云瑶斟酌着言辞说道，这一世在其他人的了解中，史云瑶还没有看过曹行知的手札和游记，所以假圣女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性格如何不是史云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