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云瑶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你言之有理，我说不过你，自己拉着衣摆我给你换药。”

    她端详着伤口，阿芜应该是那种肌肤愈合比较不好的人，她在聊城中见过受了刀伤的暗卫和逃难者，有些人的伤口几乎在十几天自己就结痂愈合了，可阿芜明显是后者，上好的金疮药和避讳饮食也没能帮她的伤口长得更加好一些。

    等两人到了寻缘阁的时候，还是上次的门童已经站在大门口等候了，“史姑娘万安，我家掌柜的久等了。”

    史云瑶失笑，“贵阁的掌柜的是能掐会算吗，每次我来都能让你在门口等着我。”

    门童大方一笑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朝着里面做了个一个请的动作。

    阿芜不方便行走，于是两人将椅子也带来了，她推着按上了车轮椅子穿过曲折的回廊走进大堂的时候屋内伺候的小厮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出现惊讶的表情，好像周遭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与他们无关一样。

    赵亥在二楼透过中间的圆井看着大厅内的女子，嘴角自然的浮现出一抹宠溺的笑容，他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去吧，好好招待你们主母。”

    掌柜的起身拱手称了一声，“谨听主子吩咐，转头顺着楼梯下去了。”

    史云瑶见他过来了也没有过多的寒暄，“掌柜的，客套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今日时间有些紧，找您打听一个消息。”

    掌柜的将人请到了椅子上不徐不缓的说道，“您请讲。”

    “您可知道除了春西楼的老鸨薰娘脸上有抓痕之外，整个岳州城还有谁脸上有抓痕。”史云瑶压低了声音，“是女子的抓痕，颇为用力的那种。”

    那掌柜的看了阿芜一眼，目光意有所指的看向她的手，捋着胡须施施然说道，“史姑娘好眼力，除了薰娘之外，岳州还有一女子名为汐颜希，脸上的抓痕与薰娘一模一样，您说巧不巧。”

    史云瑶勾着唇角笑了笑，她与阿芜对视了一眼，果然，她们二人猜得没错。

    “可是为老嬷嬷？眼下正在何处？”史云瑶接着问道。

    掌柜的满脸深意的摇了摇头，“并非是老嬷嬷而是一位妇人，老夫说汐颜希这个名字您可能没听说，可若是岳州西市上买胭脂水粉的暮天阔想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史云瑶拧眉，“暮天阔不是在岳州刚爆发灾情之时就身亡了吗？您的意思是她假死？”

    掌柜的颇为老道的点了点头，“这位暮天阔是与天康二十五年的时候初到岳州来的胭脂水粉商人，对外说是个寡妇，是西沙人从小就是个孤儿，丈夫死在了战场上，举目无亲所以才到江南岳州来做胭脂水粉声音，当年的胭脂铺子还不过是个小门脸，后来她搭上了葛家夫人和范老爷那些人，生意才越做越大。”

    “西沙七郡的人，丈夫死在了战场上？”阿芜反复咀嚼着这句话，好像是从头品道了什么。

    史云瑶低声说道，“你可是怀疑，她就是那个构陷苏将军的奸佞？”

    阿芜点了点头，“先让掌柜的继续说下去吧。”

    反正她的身世也是这位无所不知的寻缘阁掌柜的告与史云瑶的，眼下确实没有什么课可避讳的。

    史云瑶转头，“敢问掌柜的，这位后来更名叫汐颜兮的妇人，以前可曾在苏将军家中做女使？”

    “未曾，老夫早就在调查李苏两位将军谋反之事了，只是奈何时隔太久，线索模糊，眼下老夫手上的线索也才摩挲到这位妇人的身上，眼下只听线人来回报，她的丈夫名叫暮花择。”掌柜的将自己查到的线索和盘托出之后叹了一口气。

    “当年跟随李苏将军的心腹几乎是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一部分为了掩护李苏两家孩子逃亡也都死在了路上，军中的老人越来越少，知道过往之事的人要么闭口不言，要么早就背井离乡远离西沙七郡，线索断断续续十分难找。”

    阿芜看着掌柜的嘴巴一开一合说话，耳朵将他所说的每个字都记在了脑海里，可思绪却在极力搜索着关于暮天择这人的印象。

    掌柜的看向坐在椅子上呆愣愣的阿芜，“苏姑娘可是在怪老夫将你的身份告知于史姑娘？”

    阿芜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掌柜的，您可知道关于暮天择更多的消息，我小时候经常男扮女装和兄长一起混迹与军中，怎么都记不起父亲身边有这号人。”

    掌柜的一愣，下意识的说道，“若是那暮天择只是个小兵，那史姑娘不认识不也正常吗？”

    阿芜摇了摇头，手指抓紧了椅子的扶手，“我总有一种感觉，我们家的这些事与暮氏夫妻脱不开干系。”

    史云瑶点了点头，“若是说毫无相关也有些离奇，眼下岳州城严防死守，能多得多寻缘阁和望岗寨双重把控的人几乎不存在，汐颜希极有可能就是那个对阿芜下死手的老嬷嬷，她之前还是西沙人，若是说从未见过阿芜我可不大相信，所有的巧合下面总有相关联的线索……”

    掌柜的一拍脑门，“忘了两个重要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