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阿芜突然转动椅子朝着衣柜走了去，“阿瑶开衣柜，我好像知道薰娘给我留下什么东西了。”

    正在对着梳妆台相面的史云瑶立刻打开了上号的沉香木衣柜，一排花花绿绿的裙子映入眼帘，她失效，“我家中的衣柜还没薰娘的衣服多，她可真是爱美啊。”

    阿芜微微叹气，“我小时候那点衣服和发髻都是出自她手，她原本就是极为爱美的姑娘。”

    两人在衣柜中翻找，史云瑶找关巧，阿芜翻动衣衫，一连看过七八条襦裙还是没有什么收货，正当两人想要放弃的时候，大红色的襦裙下面摸出了一些鼓鼓的异样。

    阿芜顺手抄起剪子，沿着衣服缝制的地方把那块步开拆，足有一个巴掌大小的牛皮映入眼帘。

    史云瑶探头看去，有些惊讶的说道，“是个当铺店，用这块牛皮做信物能拿东西？”

    阿芜神情凝重，”我们这就去吧。“

    两人刚到春西楼不久又风风火火的朝着黑市边上的当铺奔去，阿芜拿着牛皮交给小二的时候只见它说了一句稍等，转身进入内室。

    两人站在柜台外有些忐忑，没想到阿芜会在这样光明正大的地方藏东西，正当两人困惑不解的时候，馒头白发的掌柜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虽然年纪大了，可步伐看着还算稳健，他看见阿芜的一瞬间怔住，下一秒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老朽可算是在有生之年看见小主人了。”

    阿芜细细打量他很久，才试探着的喊道，“康伯？”

    老人贵在地上眼泪横流，“正是老奴啊！”

    阿芜哑然，“当年，你不是死在了敌军的刀下吗，你是如何逃出来的。”

    她将康伯从地上扶了起来，老人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将这些年的往事和薰娘在其中到底做了什么全部一一告知。

    “当年兵变，胡人进攻太快，薰娘说有事情与我商议，还没等我说话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等我再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岳州了，跟着我的小厮说薰娘察觉到了将军府有异样，便把所有的库房钥匙和账本都收拾好，连带着我一起送了出来。”

    康伯百感交集，“当年我骂她是叛徒，贪生怕死，可她足有三年没有见我，等我在岳州站稳脚跟，才知道江南多了一位风华绝代的花魁。”

    “那花魁正是薰娘？”阿芜沉声问道。

    “是她，五年后花魁巡游江南，我们这才有机会见了一面，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原来她进将军府都是她背后的那位坊主大人一手安排的，为的就是找机会把将军府一网打尽，捞走钱。”

    “可是薰娘不是把您和将军府的家产都送出来了吗？”阿芜茫然问道。

    康伯说到这里眼眶再次泛红，“她从进入将军府就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受控制，当时的将军府不知她一个暗桩，说是为了帮着她，其实就是暗地里监督，薰娘在明不知道那些暗桩都是谁，只能趁乱把我抢了出来，并且告诉我，小主人你也被将军的部下救出来了，让我收好这些田庄产业，好好经营待你长大了都交给你。”

    阿芜深吸了一口气，按住了颤抖的胸口，”她既然是个暗桩，又为何……”

    康伯说到这里眼泪再次滚滚而下，他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这是薰娘在半年前托人送来的，若是有一天我能再见到小主人，定要将这些东西给你看。”

    阿芜接过书信，熟悉的字体映入眼帘便让她心头猛然发酸。

    史云瑶看着她没有出声打扰，只是轻声问康伯，“您仅凭着一张牛皮就能确定阿芜到底是不是苏将军的后人吗？时隔经年，女子的容貌大变，若是有心人利用这个约定骗走苏家财产又该如何？”

    康伯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薰娘当时说的是，若不是两位年轻的女子来取不能信，其中一人若不是史太师之女更不能信。”

    史云瑶哑然 ，“半年前……我还没来岳州，难道她从半年前就开始谋划了？”

    康伯唏嘘道，“薰娘那孩子眼力极好，我总有以为她会掐指算命，什么事情都是事无遗漏的安排好后路，就连若是这件事被青柳坊坊主发现了我该如何逃命她都设计好了。”

    史云瑶不忍感叹，“她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阿芜看完书信之后以手掩着额头，将手中的书信交给史云瑶示意她自己看。

    史云瑶结果书信细细阅读，一炷香之后，两人神情复杂。

    “康伯，您能逃出来守着苏家的产业如此之久，我也不多瞒着您了，眼下我只想尽快将爹娘从极寒之地接出来，这其中免不了要史姑娘的帮忙，你把她当做我的妹妹看待，有什么事情都不必隐瞒，这人于我有救命之恩。”

    康伯连声称好，“多谢史小姐照料了。”

    ……

    马车在回撤的录上吱吱呀呀，入夜之后百姓们都闭门不出，街道上十分安静，史云瑶和阿芜累了一天，本应该这时候有很多话要说，可两人竟然都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