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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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缘符应声而落,但齐淮浑然不觉,他呆愣在原地,
胸中大恸、脑中嗡鸣不止,齐淮的一双眼睛忽地变得猩红,利剑一般看着姜菲,毫不掩饰眼中的熊熊怒火欲将天地都吞噬,面色风云变幻,在那万般震怒中似乎还藏着委屈的颜色,姜菲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齐淮,她退后一步,声如蚊蝇,
“表哥……”
齐淮一甩袖子转身快步下塔,疾步一段后忽的放慢了脚步,他转身脸上却忽的变作无雨无晴,他恢复一如往常,信步走了回来,侧目狐疑得看了楞在原地的姜菲一眼,
“表哥,你不走了?”
“菲儿,你继续,我先走一步。www.yuyingwx.com”齐淮低眸扫过地面上那摊开的姻缘符,挂穗散乱无依,上面“叶忆葡”三个字孤伶伶的卧在那里,终是忍不住先捡起地上的姻缘符又转身急匆匆向塔下奔去。
齐淮目不斜视,脚底虽早已快而生尘,面上却端是自若如常,那不知情的,只当世子殿下是急着去哪罢了,唯有发白的指节,微红的眼底,暗暗流露出一丝不同寻常的失措来,齐淮手心里死死攥住那姻缘符,可惜了这结发同心的愿望,终究是没有许成。
来到濯锦阁外,观景台上无人,齐淮交代亲卫,都守着外面,不许任何人进,但凡有从里面出来的全都捂上嘴押住。
他自己从后方进阁,将姻缘符放入胸前后进了门,一楼黑压压的,门口只有两个姜府仆从守着,
“这楼里谁在?”
二人立即回答,“是叶姑娘和谢公子。”
齐淮拳心恨不能掐出血来,眉眼间焦躁更深,强忍着问,
“只你们两个在这守着?”见二人点头,他又问了一句,
“是谁安排的?”
两个仆妇互相对视了一眼,终是觉得不敢瞒着世子,
“是……方嬷嬷。”听罢他示意二人立刻出楼,便迅速踏冲到二楼憩间。
走到门外,齐淮怕听到什么一般放慢了脚步,一步一步靠近房门,可屋内静悄悄的,并没有任何声音。
推了门,床榻上果然躺着谢二郎,盖着锦被,呼吸均匀,脸色却是可耻的潮红着,正在仰面睡着。
没有犹豫,齐淮悄声缓步近前,床榻深处却不见叶忆葡的身影,齐淮恼恨,才半个时辰,就这样快么,没用的东西!在屋内又仔细转了一周,叶忆葡确实不在,于是又退了出去。
随后齐淮便发疯了一般独自在小楼内翻找,终于在楼下昏暗的茶室找到叶忆葡。
“再一再二的骗我,原来你就为了这个!”一把挑开茶室的帘子,他怒道。
他的眼角印出的是危险的红色,齐淮又气又恼又恨又失望,莫名得还有熊熊妒火,把他整个人都灼烧得快炸了。
可她掩帘而坐,连句话都不肯回应,齐淮捺着火气走近,发现她眼角有泪,心里的炮仗就哑了一半。
可一开口,音色仍是冷然,“哭什么,你算无遗策,这不是成功了么?”他该恭喜她,计获良人,不是么。
从前生到今世,无论遇到了任何事情,叶忆葡也只有独自去面对的份,过去她还有阿丽教官,院长妈妈,可在这里呢,连个心灵能依靠的人都没有,装作不在意、强撑着自己一路走来这么久了,难道她就不渴求能与知心的人说说她的心事和委屈吗?
刚刚独坐茶室的时候,她想到过齐淮,因着他说他对她情根深种,也幻想过齐淮会不会懂得她的委屈,包容她的疏忽,可现在随着齐淮怒气冲冲又极尽讽刺的话语,所有的幻想再次破灭了。
听了齐淮的质问,叶忆葡刚止住的泪又落了下来,她是真的觉得委屈,可再委屈又如何,谁又会信她呢,齐淮这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摆明了是认定自己就是下药的始作俑者。
总归是她心神不宁,如此才不小心和谢照虞一起饮了那茶。
既然无所依靠,那面对诡谲莫测的世界,只应该打起万般精神来。
“殿下,又迟了。”叶忆葡终于又恢复了那天在端国公府偏厅拒绝齐淮的心境。
终究不能说是有缘呢,诸般心事总是差了一步。
叶忆葡已经很久不敢深想她与齐淮之间那些更多的可能了,她提醒自己,即便没有今天的事,她也不能幻想着与齐淮,有更多的什么,可真的没有这样的差错,她真的不会去守一阁赴约吗?
一步迟,步步迟,一次次的阴差阳错,终会将她与齐淮隔开千山万海。
她的心再次归于平静,
“但又迟得刚刚好,我不必再专程去一趟守一阁,与你谢别了。”
亲耳听见她的拒绝,如轰然骤雷般在齐淮心中炸响,震得他五脏震痛,实在是,她从没答应过他什么,自己又有何立场气恼,
齐淮生平最恨女子攀附自己使用这些下作手段,可此时,他心底却不争气的想,被她下药的人,为何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