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十五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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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信吗?”花如绣见大哥一脸天真,扶额道:“谭瑛为人刚正,他只信他查到的铁证,他只会当面求证圣上。”
花君景一脸颓败:“那可如何是好?”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咯。”花如绣痛饮了一杯茶,又给花君飞沏了一杯茶。
世事难料。
她不怕死,也不会轻易死。
这时房门走进一婢子,躬身道:“大公子,四姑娘,夫人醒了。”
花君景忙起身,正要拉花如绣一道去看望,却被花如绣轻轻避开了。
“大哥,今夜轮到我看顾三哥,我先去三哥那看看缺点什么。”
花君景失笑,这些年,四妹总是避着见母亲。
*
花如绣坐在床边明黄花梨八足圆凳上,手指翻动话本,嘴里轻声细语念着书上奇闻轶事。
她的三哥最喜欢看侠客闯荡江湖的本子了。
不知过了多久,刘嬷嬷过来传话,“四姑娘,夫人叫您过去一趟。”
花如绣放下书,道了声“好。”
谢晏川到花家时,恰好见花如绣从东花苑走了出来。
霞光璀璨,穿过回廊里紫藤花缝隙,映在她侧脸,竟将她那比上等羊脂还要诱人的白皙颈项映得红彤彤的,瘦弱身影移动,一袭白衣也被霞光染成了红色,好似会发光的神女。
这光刺得谢晏川有些恍惚,自打花如绣醒后,他多久没来花家了。
又丢失了多少个时光,没再见过他心尖上的姑娘。
李管事见他停下,也往远处回廊望去,见着是自家四姑娘,心里叹息一声,道:“谢公子,这边走。”
回廊幽远,谢晏川收回视线,踟蹰片刻,最终,朝东花苑而去。
他坐在花如绣方才坐过的位置,拿起话本,对着花君飞,晃着一口白牙,念了起来。
花如绣刚踏进正房,就被郑芸呵斥下跪。
阿绣摸不着头脑,母亲醒来不先好好养伤,反而先想要罚一罚她。再往四周一望,大哥和二姐不在屋内,估计又被母亲找了借口支开。
“母亲今日又想指控女儿何事?”
以往幺女都是一副怯懦样子,如今倒是跪得笔直。郑夫人不禁有些疑惑,又想起这些时日的灾祸,只当她见长了些,便质问道:“你倒是先发制人了,若非你提议去万佛寺进香,你三哥能昏迷不醒?若非你去去 招惹新帝,你父亲能被人弹劾?今日锦衣卫能来围花府?”
花如绣鼻子一酸,她的母亲在遇上事后,第一个念头便是来埋怨、数落她的不是。从来不曾关心过她,可曾受伤?
而她,明明是个十四五岁的姑娘。
然她确实反驳不了,三哥的确是因她而受伤,汀兰也是因她而亡。那日的刺客有两波,其中一波确实是冲着她来的。
在她被萧天凌救走时,两边刺客配合得毫无默契,各自为战,仿若参商。
可背后指使的人会是谁?
她不记得十五岁前,自己得罪过什么大人物。
莫非是上巳日她得了萧天凌赏赐?所以有人嫉妒,坐不住了?可会是谁呢......
海阁老?或是王太后?
阿绣细细想着,一时间没功夫回母亲的话。郑芸却叫人备了长板凳和棍子。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屋门关上,隔绝了外头霞光。
花如绣仰起雪白稚气的面庞,笑了笑,“母亲又要罚我吗?”
见了阿绣脸上毫无血色的面容,郑芸别开眼,冷漠道:“打——”
溃痈虽痛,胜在养毒。
她不该对母亲还抱有希冀。
阿绣微微一侧脸,迅速甩掉眼眶中的湿意,安安静静地趴在凳子上。
棍棒声清晰落下,阿绣没数,渐渐的,那棍子向下滴着血,鲜红的,瘆人的。
不知过了多久,仆人颤颤巍巍跪在地上,不敢再动手。
阿绣疲惫睁眼,挣扎站起身,下跪,磕头。
“母亲,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您赐我的骨血,如今女儿也算还完了。从今往后,请您别再以高高在上的姿态管我了,也别再想以为我好的名义对我行这般酷刑了。”
嗓音冰凉,好似淬了寒冰。
“放肆!”本消了些气的郑芸登时暴怒:“你个孽障,你不要忘了你姓花,除去花姓,你什么都不是。”
花如绣微笑道:“是呀,女儿姓花,可女儿除了花姓,可得到了什么?”
“十余年前女儿被您和父亲弃在庄子上,生病时无人照料,受人欺辱时无人倚仗,每天有上顿,没下顿,您可知女儿是如何活下来的?”
阿绣眼睛空洞:“回了花府后,您觉得女儿粗鄙不堪,有辱门楣,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