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决定搬家 只听她道:“搬!搬家!”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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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后,岑娘子收回目光,又走近小儿子。
“累了吧?喝碗水歇歇。”看着小儿子放下柴刀,接过碗仰头喝水,岑娘子扯住袖子为他轻轻擦拭额头上的汗。
劈柴这样的事,对陈括苍这样七八岁的小儿来说还是太过勉力。但他聪明,又有准头,头一下砍中木柴正中,好歹让柴刀夹在了木头里,接着只要朝着底下的石头多用力劈一劈,总能把木柴劈开,就是多费些功夫罢了。
而且也不是每一根木柴都十分粗壮的,大多还是掉落的柴枝,只要砍成段就行。
但他人太小了,劈两三根,便要擦擦汗,喘口气。而且有时免不得误伤到,他手背上有许多道痊愈的浅白疤痕,其中不少就是劈柴时伤到的。
然而就用着这笨拙的法子,微小的力气,日积月累,劈出了一墙的木柴,堆得整整齐齐。
岑娘子心疼他,忍不住道:“家里柴够多了,不劈了吧?”
喝过水,歇了会儿,已缓过劲的陈括苍摇了摇头。他明明是七八岁小儿的稚嫩面容,眼神却像大人一样,说话很条理,“就剩一些了,我劈完吧,总要有始有终。”
哪怕都用不到了。
他的眼神落在码得整整齐齐的木柴墙上,心中暗暗道。
与元娘不同,这又是个犟性子,与夫婿有些相像,岑娘子在心中轻叹。她的心又开始悬起来,夫婿就是因这凡事究到底的犟性子出了事的,若括苍一生做农夫,她不必为此担忧,可如今家中有钱了,若他他日有幸高中,是否又会重蹈覆辙呢?
偏偏她也不能因夫婿的事,就拘着小儿子,不让他进学。多难得的机遇啊,总不能因噎废食,误了他的前程。
岑娘子怀着满腹心事,又继续低头默默烧火了。
另一边,元娘还在浇水。
她还不是随意给菜苗浇水,而是小心翼翼的一边浇,一边在心里头默念,“这可是有油星的水,菜啊菜啊,一定要长得比别人家更肥更壮,最好还能带肉味,要是那样就最好了!”
呜呜,她光是想想那味道就忍不住流口水了。
瞟到孙女托着莹润小脸,弯起眉,对菜苗痴痴笑的模样,王婆婆禁不住嫌弃撇嘴。没见过世面的蠢丫头,一桶带油星的水都能美成这样,往后还有的是好日子过呢。
不过,不说往后的好日子如何,元娘臆想中带着肉味的菜倒是很快尝上了。
王婆婆除了往晶莹的白米饭里头加了腊肉和菘菜干一块闷,还做了道萝匐炖羊肉。
那羊肉自然就是先前切好剩下的腊肉,咸香咸香的,因为肉里头的水分流失,肉质紧实不说,连羊膻味都淡了不少,与萝匐一块放在陶锅里头炖煮,汤汁都是奶白色的,汤面浮起油花的光泽,看得人食指大动。
而萝匐吸饱肉汤汁,吃起来软烂,咬一口渐出的汁水都是羊肉香。
元娘吃的每一口都要嚼很多下,把腊肉里的咸香味嚼得透透的才舍得咽下,再配着口感极好的粒粒分明的米饭,她愉悦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世上!
怎么会有肉这么好吃的食物存在!!
要是能每日都吃上肉就好了,可是,肉好贵,尤其是羊肉,她去县里赶集卖东西的时候经过肉铺偷偷瞧过,一斤羊肉要180文,贵得光是叫她看一眼写价的木牌都觉得心口疼。
元娘 收回不该有的念头,珍惜的把最后一口饭和腊肉吃完,一粒米一滴汤汁都没剩。
不仅是元娘,就连那些走南闯北的镖师都吃了个痛快,没怎么剩。王婆婆的手艺的确不错,但主要是羊肉昂贵的缘故,在汴京,若非贵人,可少有人家能吃得起羊肉,他们自然也是,大多还是吃价贱的牛肉解馋。
得了主人家的恩惠,这些镖师们比先前要更尽心。
因为下午陆续来了许多提亲的人,不仅是本村的,甚至有隔壁村子的人,但大多不是什么好人家,几乎都是听闻元娘家忽然有钱了,想着提亲能分一杯羹,让她带着厚厚的嫁资贴补自己家的。
但凡有点家底都不会这么不要脸。
毕竟元娘可是刚被退婚,总归要等上一段时日,否则吃相便太难看了。
而这些不要脸的人家,可不讲究什么礼义廉耻,甚至有带了几个兄弟一块上门的,大有逼婚威慑的意思。好在王婆婆有先见之明,不知用了什么借口,从魏家婆子那借来了这几个镖师,见那些地痞无赖不对,直接把人扔了出去,都不需王婆婆再费力气。
见有镖师们护着,家里不会出事,王婆婆进了趟屋子,不知拿了什么,又将装了所有赔礼的屋门给锁上了,然后便出了门,天色将暗了才回来。
而镖师们正把又一个泼皮扔出去,那泼皮拍拍青灰色下裤上的灰,又把落地上的一只麻鞋穿上,没脸没皮像没事人一样起身,到了土墙转角才呸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