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晕船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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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元娘只是难过了一瞬,很快又恢复活力,继续探索屋子。www.jingsige.com

    旁边正收拾衣物的王婆婆和岑娘子瞧见了,纷纷摇头。

    王婆婆眼里尽是不满意,十分不快,“到了汴京,若还在人前这般毛躁,要遭人嗤笑的。”

    “她还小呢。”岑娘子要温和许多,轻轻笑着宽慰道:“元娘知道分寸,想是不会在人前露怯。”

    “哼,她呀,一肚子小聪明,又知晓自己生得好,总撒娇卖痴。幼时瞧着娇憨可爱,大了还是如此,来日到了汴京,与人相看,怕要觉得她骨头轻。”王婆婆透过屏风,瞧着元娘在暄乎绵软的榻上打滚的模样,不忍直视地收回目光。

    她索性叮嘱起面前的儿媳,“你莫觉得一味护着她是为她好,从前也就罢了,往后到了汴京,怎么也得给她寻一户好人家。

    “哪户好人家会要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正头娘子?

    “她是会浆洗衣物,播种插秧,上山砍柴,下河捞鱼,可这些在汴京用得着吗?又不是嫁到下九流的贱民家中。虽说我们家已经没落,没个出仕的人,但依照如今的家底,少说也得是门富户,家风清正,亦或是中了举子的读书人。”

    王婆婆凑近岑娘子,小声道:“这些财物毕竟是因元娘的婚事才得的,我打算除了祖宅,其余的大多做嫁妆让她带走。有这门嫁妆,纵使我们家如今身份稍低些,寻个好人家不是难事。这两三年,该学的,都得预备起来。”

    岑娘子是个没主见的,但她深知王婆婆说的没错,此刻也满眼迷茫的点头,“娘,该如何做,我听您的。”

    婆媳俩一番小声密语,定了元娘的事宜。

    而耳聪目明的陈括苍坐在角落上的矮脚凳上,状似在认真地玩千千车,但余光却瞥向婆媳二人。他倒不至于连后面那一番话都听得清清楚楚,可有前面只言片语的铺垫,他多少能猜出来。

    他拨弄转动千千车的手逐渐用力,心中却坚定了要崭露头角的决心。

    他唯有足够出众,才能做到对阿姐有益。

    对于阿奶阿娘,还有弟弟的打算,元娘一无所知,她正翻滚在榻上呢,满面笑意,舒服得喟叹起来,她是过上了什么神仙日子呀,都能坐上船了,还住得这么舒服。

    她喜欢这样的日子,多多益善!

    然而,不足两刻,她便开始后悔了,甚至想回去抽自己嘴巴子。

    呜呜。

    因为,船开了。

    而她晕船!

    “呕……”元娘抱着木盆,吐得连眼泪都出来了。

    岑娘子坐在她身旁,帮她拍背顺气,眼睛片刻不离,担忧不已。

    待到元娘吐完,岑娘子端起粗陶碗,递到她唇边,“漱漱口,对,再喝点。”

    岑娘子絮絮叨叨,照顾元娘喝了小半碗水,才扶着她躺下。

    然而,不足两息,元娘猛地坐起,抱着木盆又吐了起来,憔悴得脸都白了,岑娘子看着心疼得直掉眼泪,却无主意,只能帮她擦擦额角的喊,柔声哄着,“吐完就舒服了。”

    另一边,王婆婆匆匆进门,摸了摸元娘的额头和脸,皱眉道:“吃了药丸子,也不见效。”

    她把一个小瓷瓶打开,倒了点似油似水的玩意在指尖,接着往元娘的太阳穴上涂,边涂边揉。王婆婆干惯了农活的手,都是豁口和厚茧,磨在娇嫩的脸上很是粗粝,但奇异的叫人安心。

    随着油被抹开,一股清清凉凉的滋味直冲天灵盖,元娘虽觉得眼睛有些辣,可晕眩的脑袋却好受了些。

    她暂且不吐了,岑娘子帮她漱过口,擦拭唇角,扶着躺下。

    眼见元娘面虽白,发丝散乱憔悴,可人好歹是静了。

    王婆婆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叹道:“这薄荷油还算有点用,不枉费我给船家的一百二十文。”

    然而她们没高兴太久,元娘人虽舒服了些,夜里勉强用了点清粥,偏又遇上风浪大,船有些颠簸,元娘又开始吐了起来。

    且较白日更为厉害。

    她吐得面色惨白,身上直冒冷汗,到最后只剩苦水。

    陈括苍提着壶热水,往木盆里兑,直到水变得温热,才捧到榻边。岑娘子把木盆里的布巾拧干,给元娘轻轻擦拭额头,又抬头红着眼眶看向王婆婆,“娘,这可如何是好,接下来一路都坐船,少说得行上一月有余,元娘如何受得住?”

    王婆婆也叹气。

    走水路快不说,也平安些,陆路免不得遇见山匪贼人,沿途提心吊胆,哪有水路好?

    可真要是让元娘坐上一个多月,指不定命就折在路上了,到那时,纵有财物又如何,王婆婆到底是妥协了。

    “即便要下船                                                ,一时半刻也是不成的,少说得过两日到了码头。”王婆婆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