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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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短短几十秒中,感受到心情上天入地的变化,和灵魂出窍的快感,结局就是无条件无底线的纵容。m.yyun.net

    不想去医院就不去,反正带了药。

    想睡觉就睡,反正被子够厚。

    孟绪初确实沉沉地睡了过去。

    江骞却独自反复回味了一个下午,终于在天色渐暗,山林间又开始哗哗落雨时,找回了理智。

    孟绪初睡得昏昏沉沉不太舒服,空气潮湿,他身上骨头像渗进了冰碴子,密密麻麻地疼。

    朦胧中,有人在轻轻拍他的背,喊他的名字,他费力睁眼,看到江骞模糊英俊的面孔。

    “到时间了。”江骞轻声说。

    孟绪初缓慢地眨了眨眼,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晚上才拜祭会的重头戏。

    他撑了一下床,江骞托着他的背把他扶起来。

    他靠在床头揉着太阳穴养精神,蓦地感到脚腕一凉,被子被掀开,江骞居然拿了双护膝要往他膝盖上套。

    他下意识缩腿:“你连这个都带?”

    江骞看了他一眼,“听说上香要跪拜。”

    “……”孟绪初哑然:“只是跪一下,而且有蒲团。”

    江骞皱了皱眉,似乎在思考,而后抬眼看了看窗外,大雨飘摇,便坚定道:“还是戴上,下雨地上太潮了。”

    “真的不用了。”孟绪初婉拒。

    夏天西裤面料薄,戴上护膝稍微绷一下都能看出来,让别人看见实在会显得他太娇气,压根不是他的作风。

    孟绪初一个劲缩腿,言辞拒接,趁江骞不注意还想逃下床,下一秒就被攥着脚腕拉回来,掌心温度烫得他抖了一下。

    江骞冷漠地说:“不戴就去医院,你可以二选一。”

    ·

    天色彻底黑了下来,暴雨冲刷墙面,砸到屋顶噼里啪啦的响声震得人心颤动。

    孟绪初掀开层层叠叠的浅黄色帷幔,带着江骞往大佛堂走。

    今晚的拜祭会在那里举行。

    因为穿护膝他们出门晚了些,此刻偌大的庙宇内空寂无人,高燃的烛光明明暗暗交织着。

    孟绪初想加快脚步,又因为膝盖上的玩意儿觉得束缚。

    没错,他还是没拗过江骞,但绝不是从心理上屈服,而是单纯意义上的被力量压制了。

    是以他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不想膝盖上绷出一坨奇怪的形状。

    前方就是大佛堂,一阵穿堂风吹过,“啪”地灭掉一盏廊柱上的蜡烛,凉得孟绪初颤了下。

    他朝风吹来的地方看去,有一扇侧门,是通往后院的,孟绪初记得那里白天还上着锁,现在却被风吹开了。

    他蹙了蹙眉,潜意识觉得不太对劲。

    大佛堂近在眼前,纷繁人影逐渐涌动,不少人向孟绪初打招呼。

    江骞低声问:“你觉得有问题?”

    孟绪初含笑回应周遭问候,若有所思的:“我也说不准。”

    江骞眉梢一挑。

    孟绪初几乎是来得最晚的,他到场后,穆海德从后方帷幔里走出来,全场默契地安静下来,找到自己的位置站好。

    穆海德一个人站在最前方,身后是穆蓉和穆世鸿夫妇,往后是孟绪初、白卓白桑兄妹两和穆玄诚。

    再往后就是一众远亲近亲带着自己的孩子按辈分从前往后排,几乎站满了整个大佛堂。

    穆海德四下看了圈,没见穆天诚,问了一句。

    于柳解释他断了腿没好全,下雨就疼,在禅房休息不过来了,说着还瞪了孟绪初一眼,似乎依然对孟绪初断了他儿子腿的事耿耿于怀。

    孟绪初回以温和的笑。

    穆海德听后没说什么,但表情看上去不太愉快,于柳只好装鹌鹑缩回头。

    拜祭会正式开始,虽然时至今日没几个人真心对这种仪式感兴趣,但真当血红的烛光高悬于室,在庄严的庙宇下,漫天神佛的注视中,大家还是不约而同屏住了呼吸。

    堂下落针可闻,是肃穆到极致时的空寂。

    穆海德带着众人先拜了三拜,然后点香,作揖,上香,再拜三拜。

    风声呼呼拍打门窗,外头是风雨大作雷电交加,庙宇苍然屹立于暴雨中。

    霹雳雷电震得烛光明明灭灭,光影跳跃在每个人阴霾的脸上,像染上一层血红。

    拜完神佛,住持拿着一卷经书过来,大家各自在蒲团上坐下,聆听住持的诵经。

    依照往常,他们大概要在这里坐两到三个小时,彻底结束后才能回房间休息。

    可就在诵经开始十几分钟后,佛堂内某处似乎发出响动。

    有的人悄悄睁开眼四下环视,但雷声太大,掩盖了很多东西,睁眼的人没找到声源,怀疑是自己听岔了。

    “嘭!”

    某串雷声的间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