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比刚才还低哑，“我最不想听的就是这三个字，你应该知道的。”

    谢之熠依旧握着她的手，除了那三个字，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那些压在心中的事实，他想要全部都告诉楠雨，但是话到口边，他胆怯了，还有早上的照片，如果楠雨问，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解释。

    事情发生的突然，再说如果早已没了意义。

    现在摆在两人面前的事实就是，楠雨选择了勇敢，而自己再一次选择了逃避。

    “可以再回答我一个问题吗？”楠雨最后还是转过了身子看着他问。

    “你问。”

    “如果是在昨天，答案会和今天一样吗？”楠雨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就算知道这样的如果和假设早就没了意义，楠雨还是问了出来，带着她的倔强。

    谢之熠同样也在看着她，说：“不会！”说完这两个字后，谢之熠闭上了眼睛，他不敢看楠雨那自嘲的神情。

    “好，我知道了。”楠雨说。

    伸出左手一点一点把自己的右手从他的手中睁开，在离开前，楠雨对他说：“我不知道今天早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还是希望你能注意身体。”

    说完楠雨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出去，坐在自己工位上的江岩看见就要起身迎上来，但是被楠雨拦住，“不要过来，我可以自己离开。”

    刚起身的江岩僵在原地，因为他不仅听到了楠雨嗓音中的哭腔，更是看到了她落泪的样子，心想“完蛋……我不会真的办错事了吧？”

    但是事实就是，他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把楠雨喊来，但是事情已经发生现在想要挽回都是枉然，就像是他们刚才在里面说的那些一样。

    楠雨不想在谢氏哭，这样太狼狈了，但是泪水怎样都住不住，走进电梯的那一刻，她的强装再也坚持不了一秒，蹲在电梯的一角，抱住自己的膝盖，眼泪无声地落个不停，连一点哭声                                                都没有发出。

    半分钟后，电梯到达一层，楠雨缓了一下，努力的让自己站起来，擦干脸上的泪痕走了出去。

    来到前台把车钥匙放过去，压着声音说：“麻烦等下帮我把这个钥匙交给江岩，谢谢。”

    多一个字她都说不出来了，也不等对方答应，楠雨直接把G65的车钥匙放在前台上，立马转身离开。

    强装的背影看出她的狼狈，但是这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最大的努力了。

    初春的苏城本该是四季中最舒适的季节，无论是温度还是阳光照在人身上的温度，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

    楠雨麻木地走在大街上，漫无目的。

    就这样顺着这条路一直走着，期间无论经过可以转弯的路口，她都毫无迟疑的继续向前，就像是她对待自己的这份感情一样。

    从一开始就知道结果，但是还是这样一如既往地走了这么多年。

    就算是经过刚才的事情，她第一时间想的不是放弃，而是不解。

    心中有太多的疑惑，无论是十八岁那年他说的那个“我们都无法选择的原因”还是今天他再次拒绝的理由，让楠雨觉得这两个原因是同一个。

    想要知道，想要去查，但是她没有任何的思绪，甚至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开始下手。

    一边想着事情，一边这样闷头向前走着。

    穿过车水马龙的大街，也走过高楼林立的CBD，最后她停在了一个不知道名字的小湖面前。

    临近中午的时间点，这里很安静，她自己坐在长椅上，过了好久都没有看到人经过。

    耳边是从身后的树上传来的鸟叫声，春天的风带着丝丝凉意吹来，楠雨平静地看着面前的所有景色，但是仔细看下，她又什么都没有看。

    那双眼睛是空的。

    长椅后面不远处的道路上停着她早上开的那辆G65，车窗落下一半露出坐在里面人的半边身子。

    谢之熠看着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背影，从始至终那双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没有松开一点力气。

    在楠雨走出办公室的那一瞬间，谢之熠就后悔，更准确的说他是害怕了。

    他害怕楠雨这一次是真的对自己失望，他害怕楠雨这一次是真的不要自己了。

    等他追出办公室的时候，楠雨对江岩说的话又生生让他停下想要踏出来的脚步，只敢等到她走进电梯后才敢追上来。

    跟着下楼，看着她把车钥匙放在前台，想也没想径直走了过去拿过车钥匙，然后就这样慢慢开着车跟了她一路。

    看着她穿过人群，穿过一个个路口，看着她来到这里坐下。

    好几次谢之熠都在想，去他妈的那些事，就这样走过去牵着她的手告诉自己有多喜欢她。

    但是还是被现实打败。

    最后的理智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