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新婚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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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铎王朝]亚瑟王》 

    舞会结束后,新郎和新娘便应该进入婚房,凯瑟琳被侍女们率先一步领上那张铺满圣水的床,而后脱下衣服、戴上面纱,虔诚地等待丈夫的光临,亚瑟则需要换上衬衫和长袍,在绅士们的玩笑和簇拥下喝上一杯洒满香料的酒,而后才能享受他的新婚之夜。

    这些玩笑不可避免地会带有一些猥/亵的含义,令这些平日里衣冠楚楚的绅士们释放本性,而亨利王子似乎对这个游戏格外热情,他大声地提醒亚瑟“确保他能够让新娘得到快乐”,甚至伸长脖子想要看清此刻婚床上除却面纱外□□的凯瑟琳。“帽子。”亚瑟忽然说。

    “什么帽子?”亨利王子一怔,没有第一时间明白亚瑟的意思,而亚瑟再次开口,“按照规定,见到我之后,你需要脱下帽子。”

    这确实是都铎王室的规定,由他们的祖母立下并监督执行,与亚瑟四目相对时,亨利王子下意识低下头,不论他在无人处怎样取笑哥哥,甚至暗暗将自己与哥哥毕竟,他终究无法否认亚瑟对他具有兄长与王储威严的事实。

    “是的,王子殿下。”亨利王子悻悻道,这是另一条规定,在亚瑟面前,他需要称呼他为“王子殿下”而非哥哥甚至直呼其名。这个短暂的插曲并没有影响圆房前的气氛,以白金汉公爵为首的贵族在亨利王子得到准许重新戴上帽子后巧妙地以滑稽但不至于冒犯的口气活跃氛围,并将亚瑟抬到新娘身边,注视着他喝下助兴的酒,随后在主教的催促下一哄而散。

    主教要为他们进行最后的赐福,当他也离去后,他们的新婚之夜才真正开始。当凯瑟琳被剥去衣服、覆上面纱时,她正满面红晕地望着亚瑟的方向,毫无疑问,亚瑟王子非常英俊,以至于美丽,正如她曾经梦想的玫瑰花般的王子,再想起亨利王子的话,她已经明白那不过是个孩子的恶作剧,出于顽劣或妒忌,他不知道这个马上就会被戳破的谎言会带给她怎样的焦虑和恐惧,不过没关系,那毕竟只是个谎言,而当她成为亚瑟王子的妻子、成为英格兰的王后后,国王的弟弟怎会影响她的生活,说不定他还会放弃爵位成为一名主教,如同无数无名的王室次子一样。

    而现在她终于等到和亚瑟单独相处的时候了。凯瑟琳的心跳越来越快,她已经可以觉察到陌生少年的气息,黑暗中,她看不起他的脸和神情,但她可以想象他是怎样静卧在她身侧,他的长相是这漫长的一天中他唯一熟悉的事物。“你好。”她用拉丁语轻声说,在黑暗中显得异常缥缈。

    “你好。”亚瑟回答道,他似乎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身体,凯瑟琳有了一瞬的紧张,但她很快发现他并没有下一步行动。

    “你累了吗?”她又问,对于一个未婚的少女而言,这样的暗示已经足以让她脸颊发烫了,“我想你很累。”亚瑟回答道,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新娘的礼服比新郎更沉。”

    他关心她,他甚至意识到了她的礼服很沉!凯瑟琳既惊且喜,她的勇气因此更加丰裕:“我不累,或者说,此刻的渴望令我忘记疲累。”她支起身,面纱滑落在亚瑟的胸膛上,她光洁的皮肤亦抵上他同样暴露在外的手臂,她感到一层微妙的热气,他并非毫无反应,“我的姐姐们都结婚了,我知道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她的哥哥胡安比亚瑟还要沉闷和病弱,父亲和母亲一度担心他无法履行丈夫的责任,可见到他那美丽的妻子,奥地利的玛格丽特后,他像变了个人似的沉湎于与妻子的欢爱,玛格丽特说取悦丈夫是她在巴黎宫廷中所接受的教育的一部分,她很高兴她学到的技巧能够让胡安哥哥快乐,而胡安娜姐姐则驳斥,一脸甜蜜地宣称她压根不用取悦丈夫:“腓力什么都会,是他来取悦我,我们因此一同升入天堂。”

    她的丈夫,勃艮第公爵“美男子”腓力是如此的热情且欲求旺盛,在见到胡安娜后,他立刻爱上了她,等不及原定的婚期便要和她结婚,只是这样的爱并不是只对胡安娜一人的。“我也知道。”亚瑟极快地回答道,他似乎在不安地摆动,但最后他选择离她更远一些,“但夫人,已经很晚了,我们应该休息。”

    他的话像是一盆冷水劈头盖脸地砸在她脸上,她原本那些悸动的情怀一下子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屈辱和难堪,如果不是尊严和骄傲及时占据了她的心绪,她可能会忍不住哭出来。

    长期以来,对于履行妻子的职责,她既有忐忑畏惧,却也不乏期待,但现在,她的新婚之夜,她既没有感受到胡安娜所说的热情似火,而在她试图求欢后,她的丈夫虽然有所反应,却并没有像胡安哥哥一样点燃枯槁的心。

    再一次的,她想起亨利王子的比喻,一瞬间,她似乎明白了亨利王子对兄长不满的原因:如果你试图亲近和讨好他的行为换来的却是疏离与冷待,那你只要稍有自尊心,都显然无法再若无其事地继续逢迎和讨好,哪怕是弟弟对哥哥,或者妻子对丈夫。

    ,

    “王子宣称他昨夜深入西班牙腹地。”

    第二天,当唐娜和玛利亚(1)前来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