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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设,都不再是记忆中的模样。

    只有那朝他走来之人身上的明黄朝服,能给她些熟悉感。

    “母后。”商引羽扶着太后入内殿。

    太后问: “皇上,选秀吗?”

    商引羽轻笑,太后不喜欢理事,往年选秀商引羽不吱声,太后就当没这回事,这次主动提起,想必是猜到了些乔北寄的事。

    “不选。”

    “男侍呢?”太后主动退让。

    商引羽摇头, “不要。”

    且不提他还馋着乔北寄,就算没乔北寄,他有想法了也会自己去找,不可能让太后给他送男侍。

    太后懂了,这是要一双人啊。

    深吸了口气,压下心颤,太后才低声问道: “大将军可会心生怨恨?”

    “将军心悦孤。”商引羽嘴角微扬。

    商引羽这些月让乔北寄给他说感受,他也不是只听不往心里去。

    这时候说起“心悦”,商引羽一点也心不虚,这可是乔北寄在他耳边一次次说的。

    “皇上已是弱冠之年,国无储君,必人心不稳。”太后, “皇上,请选宗室子嗣入宫,当储君培养。”

    如果太后是前日来跟他说这话,商引羽看在乔北寄日日馋他,他又吃得食髓知味的份上,说不准就答应了。

    但现在,商引羽根本不想给那些旁支子嗣任何眼神。

    商引羽对上太后情真意切的目光,浅笑道: “母后,孤有孩子。”

    太后闻言一惊,见皇帝神情不似作伪,才认真回想起来。

    皇帝说有孩子,但这些年宫中未有嫔妃册封,也未听闻有宫女被幸,那孩子是在宫外得的,还是在宫内却被皇帝刻意隐藏了起来。

    不管是哪个,只要皇帝有正统的血脉,就不用担忧天下人心不稳。

    太后与皇帝母子间并不亲近,放养了二十多年,对其要求也少得很,别整得国破人亡就行。

    既然有孩子,太后就放下了大半的心,只问: “那孩子现在何处?”

    “大将军腹内。”商引羽嘴角还带着些笑意,亲自为太后倒了杯茶。

    “??!”

    太后懵了,端着茶一时不知该如何下口。

    ——皇上,你再说一遍,在哪?!

    商引羽笑笑,跟太后解释了起来。

    太后方才的话已然表明了立场,太后与他利益一体,他也相信太后的接受能力。

    ……

    出甘露殿时,太后整个人还是恍惚的,她不懂医,也未曾听闻过阴阳人,她唯一能勉强对上号的,就是话本中的男生子。

    话本上说:

    有娈童,腹震动,满十月,神人剖其两肋取出。

    莫非,大将军亦是话本中那生子之妖?

    那皇嗣该如何生出来,由神仙来剖吗?

    精神恍惚的太后从甘露殿出来,在殿外受了几位前来见皇帝的朝臣礼,也只不在状态地额首回应。

    乔北寄听着太后离去的脚步,与殿内陛下让安公公传召的声音,有些无措地按了按指腹。

    他并非有意探听,但耳力太好,主人与太后在内殿谈话,他与诸朝臣候在外边,依旧听得一字不漏。

    主人说,这是他的孩子。

    这是不是代表,主人会将这孩子当皇嗣抚养?

    乔北寄的手指缓缓移到腹上。

    这是他的小主人……

    安德忠出来,躬身道: “陛下请诸位大人入殿。”

    乔北寄一进来,商引羽的目光就不自觉黏过去。

    他刚跟太后说了乔北寄的事,他虽也不惧太后的反对,但太后真这么默认了,商引羽还是觉得欣喜,想把乔北寄摁进怀里好好揉一顿。

    不行,北寄几次拒绝孤的亲近,孤还记着呢。

    得乔北寄自己乖乖往孤怀里钻,低声求着孤揉他,孤才揉。

    商引羽收回视线,道: “赐座。”

    当即有宫人给朝臣搬来椅子。

    商量好年节的事宜,商引羽留下乔北寄,让安德忠送各部尚书。

    等走在最后的孙尚书也脚步沉重地出了殿,商引羽才看向乔北寄。

    “北寄,你可有什么想对孤说?”

    居然不跟孤一起用膳,宁愿一个人吃,商引羽不信这其中没有缘由。

    乔北寄起身,走到皇帝身前跪下,道: “陛下,臣在殿外听到了您与太后的谈话,请陛下降罪。”

    商引羽知晓武者都耳聪目明,但还是被乔北寄的耳力所惊。

    这情况,商引羽也只能怪甘露殿隔音不行,总不能说乔北寄耳力太好听了墙角。

    “无妨,孤没将你远远支开,就是默许你听。”

    “谢主隆恩。”乔北叩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