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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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房入仕当侍郎》 

    初雪晴未料到裴霁曦竟然问到了自己,看着方若渊和严奇胜探究的目光,思量片刻,便道:“严将军所说的操练,无非是想给新兵下马威,让他们知道军令的重要,但是,所有军规之下,更重要的,是军魂。”

    方若渊此刻才注意到裴霁曦身旁这个小厮,调侃道:“怪不得觉得今日安静了许多,原来你没带轻风来,换了个小厮。你且说说,这个军魂,是什么?”

    “军魂,正是世子方才所言,为何来到这里的原因。不是因为定远军的名号,也不是因为打仗,而是要保家卫国,护一方安宁。”

    初雪晴继续解释:“所有组织的根基,是要明确目的,以此为基石,横向上,明确分工,步兵、骑兵、还是弓弩手,时间太短,必须迅速让他们有所侧重;纵向上,明确分层,通过考验,找出优秀的苗子,让他们负责管人。

    “如此,他们便可自行管理,这么短的时间,不好再融入老兵,而这些新兵,经过三个月的相处,也能初步融合。”

    她说完,连裴霁曦都诧异地看着她,裴霁曦只当初雪晴是一般聪明,未料她如此通透,一点就明,甚至想到的更加全面。

    “那小冬学,你说说,怎么先分工呢?”严奇胜问道。

    初雪晴答:“先解决能不能的问题,也就是初步的身体素质,究竟适合什么兵种。再解决好不好的问题,经过训练达到这个兵种的基本要求。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是长不长的问题,能不能融入所属队伍的氛围之中,长期奋战。”

    初雪晴越说越清晰,忍不住拿了纸笔,画起了鱼骨图,向他们分析了下不同兵种的特点,以及这种特点需要什么样的人才。

    这些都是她这一年来跟着裴霁曦,在兵书以及裴霁曦的笔记中学到的,又有韦先生的指导,结合她前世的知识经验,加以整合,便呈现了她笔下这幅鱼骨图所示的训练策略。

    她言必,在场三人都沉默良久。

    半晌,裴霁曦才道:“冬学,把你说的这些,写清楚一些,另外再列明详尽的计划,去吧。”

    初雪晴浅笑应是,便折身去了自己帐子。

    方若渊忍不住感叹:“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连你的小厮都有当军师的潜质。”

    严奇胜也没再反驳,拿起刚才初雪晴画的鱼骨图,笑了起来:“就是这字啊,鬼画符似的,这画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还不如我写得好呢!”

    裴霁曦瞥向那张纸,也没忍住微弯唇角。他从严奇胜手中拿过鱼骨图,折好揣向怀中,宠溺笑道:“她才十四岁。”

    裴霁曦走出中军大帐,到营地之中,看着正在训练的新兵。

    北方的冬雪悄无声息地覆盖了大地,新兵们初步整理队伍,行军的脚步仍有些凌乱,踩在雪地上,印出错综的脚印。

    暖阳悄现,雪白大地上映着黄色碎金般的阳光,暖化了战争之下那丝悲凉。

    一切,都会越来越暖。

    *

    裴霁曦对初雪晴提报上来的训练日程略作修改,便让大家照此执行。初雪晴还在木板上详尽列出了每日训练内容,以及时间倒排,就挂在校场正中的演武台旁。

    裴霁曦并未让她和新兵一起训练,只是对她道,以后可去明履营训练,那里全是女兵,更加有所侧重。

    但却让她观察新兵训练,记录下比较出挑的新兵,并对他们的长处与短处略作分析,并每日向裴霁曦汇报,以备后用。

    是日,裴霁曦所请的伤兵到了营中,裴霁曦让他们对着新兵讲一讲之前战场上的经历。

    初雪晴刚到校场,就看到这些伤兵。

    有的少了两只胳膊,空荡荡的袖子垂在身侧;有的被毁了容,面上都是烧伤的痕迹,可怖的疤痕下黑黝黝的眼睛格外突出;有的则没了腿,在轮椅上被人推着前行……

    但是他们并不怯懦,对着新兵讲述自己经历过的战争,甚至毫不避讳地展示着自己的伤口。

    对于初雪晴而言,战争只是兵书上的概念,如今看着这些从战场上退下的伤兵,才窥见一斑。

    如同这些新兵一般,初雪晴也深受震撼。没有什么比真切的伤痕更有说服力——这就是战争的后果。

    她不喜征战,身体素质又不好,之所以说要去舞阳将军营中,也是因为女子在这世道,实在没几个好出路。

    如今她才浅浅意识到,这个选择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而距离一个合格的士兵她又差着什么。

    当夜,本应向裴霁曦汇报今日情况的她,心神不宁地汇报了几句,便要告退回帐。

    裴霁曦见她意兴阑珊,便知今日的伤兵不仅触动到了新兵,也触动到了她。

    他叫住了初雪晴,道:“随我出去走走。”

    新兵不得随意出营,可有裴霁曦带着,初雪晴在来到潜云坳之后,第一次出营。

    冬夜的阴山脚下,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