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第 59 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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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派白月光的翻车日常》 

    颜无恒嘴角新生了个燎泡,搽了多少脂粉都盖不住,反倒显得面孔斑驳难看。

    他索性洗净了脸,涂了清热去火的碧绿药膏。

    最近景帝忙于下月中旬出巡广陵一事,疏于找他伴驾,他也可肆无忌惮地折腾自己这张脸。

    景帝这次出巡,明面上宣称考察地方官员,体察百姓疾苦。

    可作为景帝的心腹,颜无恒清楚这不过是个托辞。

    实际上,嗜欲的景帝是想猎艳。

    这也是颜无恒心中烦躁的源头。

    广陵佳人无数,苑囿也即将建成。

    以他对景帝的了解,景帝必定会在出巡归来,假借避暑的名义,然后带着搜寻来的美人到苑囿小住些时日。

    景帝喜新厌旧,连贵妃皇后都一连数日不得面圣,更别提一个小小的昭仪。

    若是景帝将阮宁蕙置之脑后,那他这些时日的辛劳就都付之东流了。

    午后,颜无恒照例守在缀月宫前,斜倚着柱子无所事事。

    阮宁蕙看着娇弱,性子却是又拧又硬,自上次用药后初见了成效,他为了一鼓作气,索性加大了剂量。

    而阮宁蕙每每过了药劲后,都会因幻觉与现实的极大落差而暂时陷入癫狂。

    他有预感,阮宁蕙的心理防线正被逐步击溃。

    正想着,身后的门忽然从内推开了。

    才进去半炷香时间的几名小太监臊眉耷眼地走了出来。

    “这么快?”颜无恒诧异地扫了他们一眼,想到什么,眉头紧蹙道:“她是不是又犯拧了?”

    颜无恒心烦意乱之际,想到阮宁蕙竟还敢找事,当即厉声吩咐属下准备刑具,给她长点教训。

    那几名小太监却期期艾艾地拦住了他,“不是的,阮昭仪请您进去,说是有事相商。”

    颜无恒伸出去的手愣在半空,又狐疑地问了几句,这几人却连话都传达不清,气得颜无恒几脚将他们踢开,自己推门进殿。

    缀月宫原是凌贵人的寝宫,那时凌贵人盛宠,景帝特赏赐了一面水绿的绢纱屏风,彩绘鲜艳又精细,晴天时,外面的光线一打,观之朦胧梦幻。

    后来景帝一次服药后忘了太医的嘱托,又饮了酒,行事时手上失了分寸,将凌贵人吊死在了屏风上。

    这个屏风从此被挪到了角落里。

    而阮宁蕙竟让宫婢将屏风重新擦洗干净,抬到了明面上。

    她真不知死人的东西不详?

    也不怕凌贵人的冤魂半夜找来。

    颜无恒瞥过团花锦簇的纹绘,插着手走近内寝。

    榻上洁净整齐,还是他走前的模样。

    刚才那几名小太监明显没有成事,颜无恒暗啐了一口,倒要看看阮宁蕙又闹出什么幺蛾子。

    见他进来,床上侧卧的阮宁蕙忙撑起身,锦被滑脱,露出的肩颈如剥了皮的春笋般细嫩洁白。

    颜无恒伸出手掐着她的下颏,“阮昭仪挺有能耐,怎么把我的人哄出去的?”

    阮宁蕙一改从前的孤傲,垂了眼帘,有意示好道:“我听各位公公说,最近阴雨连绵,您的腿又有旧疾,就让他们代为转达意思,请您进来歇歇。”

    颜无恒用指尖在她脸侧轻轻划着,触到少女细腻的绒毛,冷笑连连,“不是死阉狗吗,怎么阮昭仪突然这么客气了?”

    “我知晓良禽择木而栖,经过这些日之颜公公的点拨,若是再不懂公公的深意,那当真是痴傻了。”

    阮宁蕙缓缓抬高视线与他对视。

    几日来备受磋磨的佳人不堕丽色,竟在绝望之中密密生了枝条,缠裹托举了株盛放妖娆的曼陀罗,愈加美得惊心动魄。

    面上游移的手指如削葱根,却不异于冰冷的爬虫在脸上游走,阮宁蕙捺住不适,反将脸侧向他掌心贴合。

    颜无恒移开视线,唤了许多宫婢进殿,吩咐她们为阮宁蕙更衣上妆。

    铜镜内的女子坐定,茶色眼眸中多了重阴翳,仍若隐若现凛意。

    颜无恒撑着台面静静端详,忽抬手按住宫婢,叮嘱她们将阮宁蕙的眉峰减淡,再将唇画得饱满圆润些。

    景帝如今最是厌烦有主见的伶俐女子。

    像她改妆之后纤柔端静的模样才合景帝心意。

    颜无恒全程监督着宫婢为她着装挽髻,不时出声提醒,待阮宁蕙收拾妥当,他让属下端来水盆,自己洗了药膏,重新搽了两层脂粉。

    颜无恒有意透过口舌传信到御前。

    果不其然,当夜阮昭仪就得了召见。

    颜无恒担心阮宁蕙伺候不周,再惹景帝厌烦,便一齐跟了进去。

    从前这种场面他也不少在旁侍候,景帝自然不会驱赶他离去。

    景帝大刀阔斧地坐在榻上,酒气熏天,正由宫婢除去鞋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