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第 73 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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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派白月光的翻车日常》 

    酒热时神思昏沉,故而放浪形骸不必顾虑太多。

    想到自己如今是九五之尊,群臣听令,莫敢不从,再无一人敢强压他一头,规整他、管教他,心中傲气油然而生。

    而酒醒后,梁承基头痛欲裂地自榻上坐起。

    乌压压跪在地上的宫婢依次奉上巾帕、水盆和漱盂。

    穿戴整齐后,梁承基没再管榻上那些惊疑不定的女人,径直离去。

    他走后,颜无恒负着手进入殿内,正在磨蹭不愿起身的三四名女子立即爬下床,跪在他脚底,哀求道:“妾身昨夜诸事顺遂陛下,不敢有所忤逆,求颜公公允诺放我们离开。”

    景帝驾崩后,这些没能诞下子嗣的妃嫔原本要去陪葬,可临押解出殿时,却被梁承基拦下。

    梁承基被景帝压制太狠,心底那口气还没泄得干净,急需一个纾解的渠道,即使这法子有违人伦。

    看出梁承基的心思,颜无恒微微一笑,命人将这些年轻妃嫔打扮了一番,送入了梁承基的寝殿。

    低下视线,颜无恒看着这些鲜花嫩柳般的女子,其中不乏从前需恭敬对待的主子,风水轮流转,今时今刻,生杀予夺的权柄也终于握在他的手中。

    他直截了当对着身后的属下道:“都料理干净。”

    殿内悲恸嚎叫顿起,但很快被人戛然而止,皆被掐灭在了喉咙里。

    梁承基没乘龙辇,步行到了御书房前,才着了些风便觉头晕目眩。

    景帝在位时,曾严词训导他远离酒气财色,故而他一沾酒便觉滋味妙不可言,忘了节制。

    揉了揉紧绷的额角,梁承基拂开太监的手,跨了门槛进到殿内,才一望便怒不可遏地回过头,厉喝道:“朕不在时,可有人进到御书房?”

    书案上堆积如山的奏章被人分门别类码了出来,其中一本奏章还大剌剌地摊在中间,留有朱砂红笔的批示。

    底下宫婢太监门深深低着头,无一人敢应答。

    梁承基气得手抖,“你们都哑巴了吗,还将朕放在眼里?”

    这么多人竟都被统一了口舌,梁承基脸色愈发难看,猛地将桌上物事通通拂落在地。

    青花釉的笔筒壁厚,只摔出一道裂纹,“骨碌碌”地滚到了门口,被一只细白的手拾起。

    那条裂纹横亘于山水图之上,竖劈了那高山成两半,喻义实在不详。

    颜无恒摇了摇头,将笔筒归于原位,这才安抚梁承基道:“陛下何故生了这么大气?”

    “都是……”梁承基停了话音,见颜无恒故作认真地微微俯身,而面上却无一星半点对帝王的恭敬。

    他忽然意识到,颜无恒此行竟无人通传,就这样若无其事地走了进来,连象征的跪拜礼都未做。

    “是不是你这狗奴才?”梁承基指着他诘问道:“朕可记得不曾允你秉笔朱批之权,你竟敢坐在朕的御案前?”

    地上七零八碎的躺着纸笔墨砚等物,而梁承基又气得脸色涨红,两旁宫婢太监早骇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而颜无恒却若无其事地躬下身,拾起一本奏章,呈递到了梁承基面前,说道:“陛下不要动怒,所谓气大伤身,请容奴才为自己辩白。”

    “朝政繁急,奴才昨日连遣二人欲禀告陛下,怎料这两人粗笨愚蠢,惹得陛下不喜,奴才只好先代为处理,想着待今日陛下起身后再行请罪。”

    梁承基面上一僵,忽然回忆到了一些零碎的片段。

    昨夜他在榻上极尽欢乐,确实有两名不知死活的小太监非吵着要见他。

    被生生煞了风景,梁承基毫无耐心听两个奴才说什么,直接命人将其拖出去掌嘴,落得清静。

    殿内氛围肉眼可见地凝固起来,梁承基面上青一阵红一阵,气噎但又不想草草了事。

    颜无恒偷觑着他反应,“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地恳切谢罪,将姿态放得极低,给了梁承基台阶,这才略直起身子对手底下人斥责道:“一群没眼力的,面对圣威便吓破了胆,通通成了锯了嘴的葫芦,还不快上前收拾干净!”

    话毕,颜无恒卑躬屈膝地将奏章呈到梁承基面前。

    梁承基睨着他这副奴才样,哼了一声,这才正眼向奏章上看去,发现不过是御史的庶子与人起争执,将其当街打死,原也是个御史家风不肃,依律惩治便罢了,不过御史买通上下官员,令其庶子免受责罚,如此蔑视王法,实在可恶。

    颜无恒的处置办法则简洁明了,不仅按规章惩治了御史的庶子,还对丧亲者加以抚恤,抬了他的官级。

    那官员名字略有些眼熟,梁承基草草扫过一眼,便没耐心再细想,只因颜无恒向他提起,南苑中近日发现了一只全身如雪的白虎踪迹,让他手痒不止。

    当即吩咐了骑兵参与围猎,梁承基喜不自胜地匆匆离开,再无闲心去计较这般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