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冤案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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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青楼女子凶案”几个字,贺太守酒醒了大半,昨夜他便是去参加卢侍郎的庆功宴才喝到半宿,此案中的偏差他自然知晓,可谁想如今苦主竟这么快打到自己府门前,他赶忙出言阻拦道。

    “既已问斩,还有何可说,此案刑部既有论断,你听从便是,如今不自量力闹到我府前,我见你年纪尚幼,谅你不懂规矩,饶你这一次,快带上你年迈的母亲离开罢。”贺太守嫌恶地挥了挥衣袖,起身欲走。

    “既然我兄长是凶手,那为何我兄长死后死者会再次出现?为何我兄长尸首上有如此多屈打成招之痕迹?我兄长致死不从,连认罪画押都是他们将我兄长打晕后强行摁上,是他们不分青红皂白硬生生砍下了我兄长的头颅!”苏文拔高音量,一口气尽数喊出,“太守!我兄长有冤!”

    苏文形容悲怆,高喝一声后趴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在外围观的群众一片哗然。

    贺太守心凉了大半,堪堪坐回太师椅,在桌底下给别驾打手势,示意他赶紧将此事禀报卢侍郎。

    “你既如此说,你有何证据?”

    “前日西市发现的女子尸首便是证据,草民早已打听清楚,此人的死状与前几个女子死状无异,均是勒颈致死,且小拇指被砍下,那死者尸身完整,未有腐败之痕,想必是新死,可我兄长早在五日前就被问斩,兄长死后仍有死者,岂非不是冤枉了我的兄长?”

    “那案子我知道,可据我所知,先前那几名死者均是被抛尸在城外,只有这名死者,被发现于城内,你怎知,这两起案子乃一人所为呢?”

    “可这四名死者死状一致,我听熟识的仵作说,连环杀人犯,会在尸体上留下相同的痕迹……”

    “你听说?!”贺太守惊堂木一拍,堂内堂外的人均吓得虎躯一震,“何时我大梁断案要靠你一个毛头小子的听说来断了,你们作为犯人家属,                                                不灰溜溜地躲起来,夹起尾巴做人,日夜为苦主祈祷替你兄长赎罪,倒是跑来诬陷官府?真是蛇鼠一窝,贼胆包天!来人,给我把这二人赶出去。”

    见衙役们围了上来,一直冷静自持的苏武也不禁慌了神,赶忙上前护住自己的母亲,他的母亲察觉不对,即刻发出尖锐的哭喊声,“官府杀人了!老天爷!谁来替我们申冤啊!老天爷!我儿没罪!我儿没有杀人!”

    只见那老妪双眼红肿,眼球浑浊无神,眼泪从那几近干涸的双眼中再次流出,沿着布满褶皱的脸上蜿蜒流下,她的双手慌乱的摸索着,似是想保护草席中儿子的尸首,几方混乱下,苏文的首级竟从草席中滚了出来,脸皮已腐败大半,眼珠近乎要从眼眶中掉出,其状可怖到令身经百战的衙役们都不自觉后悔一步。

    待衙上的贺太守看清那草席中竟是苏文的尸首时,更是大惊,“他便是罪恶滔天也有资格入土为安!你个做弟弟的却带着兄长的尸首到处跑,你想得到什么?想靠你兄长之事颠倒黑白敲诈一笔吗?你兄长泉下有知定不会放过你的!”

    “我兄长的尸首!”苏武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声高喊,“我兄长的尸首便是他被屈打成招证据!”

    “还敢胡言!来人!给我把这个苏武抓起来,打五十大板!”

    “不!不!”老妪的哭声更加凄厉,双手胡乱地摸索着自己的小儿子的胳膊,摸到后紧抱着不放,坚决不肯让衙役将苏武拖走,“要打就打我吧,我一条烂命活不了几年了,我儿没罪,为何要如此对待我的儿子,老天爷!官府杀人了!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啊!”

    衙外围观的群众见状全都面露不忍,感性的妇人早已同老妪一起哭成泪人,纷纷声讨起了官府无情。

    一道中气十足的女声清晰地从人群中传出,“即便他所言有误,也需得查证才可知,如此动不动便打人、关人,这边是官府对待平民百姓的态度吗?”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附和。

    “对!重查此案!”“平民百姓的命就不是命吗?”“重查此案!”“我们要真相!”“官府欺负老人小孩算什么本事!”

    衙役见状不知该如何动作,纷纷抬头看向稳坐正堂的贺太守。

    贺太守面上镇定,实则早如热锅上的蚂蚁,心乱如麻,手上的汗早已浸湿衣袖,见民怨已起,别驾又迟迟不归,眼见硬的来不了,只能来软的了,立马换了副神色。

    “好!既然是民愿,本府必不能坐视不理,只是此事兹事体大,本府还需一些时间仔细查证一番。”

    “苏武,你赤胆忠心,拼死为兄长请命的行为令本府甚为感动,板子不打了,我命差役送你二人回去。我个人出资,替你兄长买副棺椁,尽些绵薄之力,好让你兄长早日入土为安,你同你母亲二人在家等候,有了结果我定会命人给你送到府上,你看如何?”

    “多谢太守好意,我同我母亲就在此等候,有了结果也方便及时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