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风味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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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多少人羡慕吗?风不吹日不晒,工作量不多,每天在工位上坐坐就过去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工作量是不大,但保不齐他们每个人都美名其曰分我一点历练历练呢?”易微垂着脑袋,眼眶不自觉蓄满了泪水。

    孙松月来了气,话都讲得大声了些:“那是因为你嘴不甜人不圆滑,不知道好好处理人际关系,但凡你表现得大方些人家哪会这么对你?”

    父母当然不会感同身受,十年如一日的待在同一个单位,他们凭借年龄优势已经成了既得利者,他们可以无所顾忌地在单位里养老躺平,说难听点,他们在潜移默化里已经成为了职场霸凌的那一方,又如何能理解易微在职场里的难为。

    “辞职后你以为自己还能轻松找到这么体面的工作吗?到时候你准备像你表姐那样做些费力不讨好的事吗?”

    易微讨厌自己动不动就泪失禁,话断断续续说不明白,单从表面就让她成了弱势一方。

    当然,再多的解释都变成了弱者的狡辩,她不想多说了,只一言不发回到房间锁上了门。

    易良平有些手足无措,在两人之间兜兜转转说不出有效的劝慰说辞,最后只深叹一口表示无奈。

    孙松月冷冷瞥他一眼:“她还以为自己是小孩子呢,不吃饭以为我会心疼会去哄,不用管她,我们自己吃。”

    泪汹涌而出,把松软的枕头浸了透湿,一斤棉花都能卖两斤重,多可笑。

    眼前模糊一片,易微心头委屈得不行,她想要寻个出口发泄,手指却落在段菲芸名字的上方久久不能落下。

    因为有血脉关系相连,所以表面情谊维系极佳,但其实母亲内心是看不上对方的。

    因为段菲芸不体面,太洒脱,像把控不住的鸟,孙松月害怕女儿终有一天会跟她学“坏”。

    当然,今天的责任多半也会被强安在段菲芸头上。

    易微自觉愧疚,无颜面对,手指偏转又落到了徐应初的聊天框上。

    她朋友不多,往日互不待见的徐应初倒成了能说得上话的。

    但说什么呢?诉委屈?他们之间的关系能到这一步吗?

    易微犹犹豫豫,最终又发了句“在吗,看看狗”。

    照理说,这个点他醒着,但没回消息,大抵是被易微持续不断的重复消息骚扰烦了,这次连警告的话都懒得再回。

    易微自嘲地笑了笑,哭累的大脑不自觉停摆,人就这么昏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过了十点,门缝下没传进客厅的光亮,父母已经睡下。

    房间没开灯,但因为临街的缘故并不漆黑。

    只是窗户紧锁着,裹满苦涩泪水的屋内过于闷,易微趿拉上拖鞋走到窗边把窗户开了个彻底。

    她趴在窗沿边往下望,街区灯光闪闪,路边的阴影处还有一辆陷入夜色的车。

    驾驶座的玻璃敞开着,车主白皙修长的手搭在玻璃外,指节间夹着一抹星火。

    两人                                                遥遥相望,无人闪躲,易微的心猛地漏跳一拍。

    她呆滞着,像立在雪地的雪人,待温度升高,才意识到不能任由躯体融化。

    她转了身,朝门外跑,和起夜喝水的父亲撞了个正着。

    易良平撇开脑袋假装无事发生,却到底忍不住在她弃门逃脱前嘱咐一句注意安全。

    抵达车边时,那缕火光快燃烧到尽头,再过片刻便要侵蚀到黄色的烟尾。

    易微问:“徐应初,你抽烟吗?”

    徐应初摇摇头:“刚刚一个醉酒的大哥给我点的。”

    “那能不能给我吸一口。”易微想试试。

    面对乖乖女,徐应初连原因都没问,只是叮嘱:“小心烫到手。”

    易微用拇指和食指小心掐住仅剩的烟尾,凑近嘴边深吸了一口。

    初学者姿态并不潇洒,呛到整个人面目通红,易微却乐得轻笑了好久。

    她把烟头摁灭在垃圾箱的烟头回收处,弯着眼问车里的徐应初:“你怎么在这?”

    他想说出来采购,可今天不是周五,这个点的超市也早就停止运营。

    徐应初看着她,目光深邃:“你不是说想看看狗吗?”

    副驾的车门被打开,里头的啾啾又蹦又跳,被扑了满怀的易微眼泪又掉了下来,只是这次带了些甜。

    “兜兜风吗?”徐应初问。

    “好,我想申请绕河一周。”易微坐进车里,不客气地提出要求。

    车内顶灯开着,女孩的脸便看得更清晰些,她的眼睛又红又肿,像只受尽委屈的兔子。

    面部表情也很僵,都是残留的泪痕在作祟。

    徐应初翻遍车厢,最终只找出来一包小狗湿巾,他递给她,语调沉沉的:“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