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第 60 章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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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街道上,江挚面色阴翳,握着方向盘双手青筋暴起,出了家门他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崩溃的情绪化作狂飙的汽车,在无人的道路上飞驰。

    车窗大开,寒凉刺骨的寒风刺在他的脸上,江挚瞳孔紧锁,他死死的盯着眼前无限缩小的路面,几乎不能置信今天白天发生的一切。

    四面白墙的检查室内,医生坐在桌前,举着他的检查报告紧皱眉头,江挚觉得后背发凉,直到医生说出了那几个将他顿时压入冰窟的字:疑似遗传类精神疾病

    江挚眼神错愕,他不可置信的问医生:“会不会是弄错了,我的爸妈都很健康,不可能会有精神病遗传基因?”

    医生却摇摇头,告诉江挚检查结果不会有错,他很遗憾的告诉江挚,按照检查结果,他清醒的头脑最多只能维持一月了。

    江挚近乎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摧毁,他眼眸微动,刹那间他想起了父母前段时间的反常,他的心猛地跌落谷底。

    他已经能确定,医生说的没错,检查结果也没错。

    医生建议他再去做一次详细的检查,最好能趁着清醒时段,进入精神病院治疗。

    江挚只怔怔的低着头,他几乎不能接受这个消息,他只觉自己的脑子被什么隔离在外,医生说的话他一句也没听清。

    只一刹那的情绪崩溃,江挚几乎觉得自己仿佛已经发病了,一股渗透骨髓的恐惧感顿时席卷了全身。

    临走的时候,他只怀抱着最后一丁点希望,试探着问医生:“这病有治愈率吗?”
    车子还在马路上疾驰,车窗内涌入的寒风早已将江挚的手冻僵,他似乎是想用这种方式另自己平静下来。

    江挚近乎失去理智,他一脚将油门踩到底,早已将所有的一切遗忘脑后,此刻他只想立刻冲到父母面前。

    问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要一想到程暮听到这个消息的神色,他的喉咙就像吞了一万根银针一样疼,疼的他浑身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江挚的车子猛地刹停,他踉跄着敲响父母家的门,门被缓缓推开。

    手里拿着相框的霓生一眼就看到头发凌乱,脸庞被冻的通红的江挚。

    他眼眸通红,整个人像是被暴雪摧残过的枯叶,狼狈至极,霓生一脸震惊,忙拉着他进来,一脸关切的问:

    “你怎么了?”

    江挚被拉着踏进门,他弯着身体,低着头,直到江信也从里屋疑惑的走出来,江挚才缓缓转身,他神色绝望,声音沙哑的问:

    “精神病?是真的吗?”江挚说完后,眼里还尚存一丝期待,他多么希望她们能离开诧异否定。

    而直到看到她们的神色是错愕,而不是震惊,那一刻,江挚的心彻底死寂。

    霓生看着江挚的样子,她眼里的错愕久久无法湮灭,良久,她缓缓开口嗓音哽咽:“你知道了,想必是病已经有了征兆,”说到这,霓生再也忍不住内心恶痛苦,霎时她低头抽泣出声。

    江挚悲痛至极的眸子里尽是疑惑,他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信缓缓走近,抚上霓生的肩膀安慰,他眼角的皱纹里隐着伤痛。

    良久,霓声掩面痛哭,江信紧皱着眉道:“看来不得不告诉你了。”

    江信缓缓朝着屋子里走去,他停到一个木质的柜子旁,拉开柜门,弯下身子从柜子最底层的闸箱里取出了一本书。

    里面夹着一张早已泛黄起皮的报纸,江挚眉头紧锁,他看着父亲拿着那张报纸缓缓朝他走来,江挚直觉头皮突突的跳着。

    江信走到江挚边上,抬手摊开报纸,指了下左上角的一片,缓缓递给江挚。

    霓生掩着面,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她侧过头泪水止不住的流,逃避的姿势代表这是她心底最难言的痛。

    江挚看着母亲的反应,他眼神悲痛错愕,停顿良久,缓缓抬手接过那张报纸,江挚微微低头,他看到父亲指向的那片报纸的字迹早已模糊,像是沾了一滴又一滴的水,一片一片的水墨字迹晕开。

    那张报纸手握的边缘,早已被磨的褪了颜色,能看出是曾经有人日夜拿在手里。

    最后江挚的视线挪到那篇报道的标题,那一排的几个字已经模糊,勉强能看出一排黑字:

    某精神病丈夫发病,用…将妻子连捅数刀致死,后清醒……十三楼一跃而下。

    而那标题之下,是早已模糊的现场尸体惨状。

    江挚的身体僵住,他不敢置信,缓缓抬头望向江信,江信沉默良久,告诉他:

    “我是你的叔父,这…才是你的亲生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