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第 43 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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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挚陪着程暮到医院的时候,程暮独自进入了检查室,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报告单,还有兜里那瓶江挚没有发现的安眠药。
江挚拿着报告单问了医生很多后期的疗养问题,从饮食到保暖再到预防。
只要涉及到程暮生病这件事,他似乎总是自然的忽略掉程暮是医生这件事。
程暮也并不解释,她和江挚如今的相处模式,就是彼此都心知肚明对方在想什么,而谁也没办法让对方妥协。
程暮的机票已经拖延到了极限,也就是今晚凌晨一点,这是将近几个月的最后一班飞机,明天也是她的新岗位给出的最后一天报道日子。
所以她今晚必须走。
而江挚显然不知道这一切,程暮的情绪丝毫没有外露,她了解江挚,如果让他知道,不论是撕机票还是装病,甚至他可能会自残或是关住她,总之她定然是走不了。
而且江挚最近几个晚上睡眠格外的浅,哪怕她出来倒杯水他都会被惊动。
程暮想着摸着兜里的那瓶安眠药,她暗暗下定决心。
他们从医院回来的时候已经黄昏,这几日雪停,整体天色亮了很多,江挚回去后一如既往的开始做饭。
程暮坐在沙发上,看着穿着灰色毛衣的江挚,他拿着刀弯着腰在切着什么东西,程暮看着他的背影,神色复杂。
她脑中恍过许多他们这几月的回忆,谁能想到工作上雷厉风行的江挚,会在这拿着菜刀,沉默着为她做晚餐。
想到这,程暮内心闪过一丝愧疚。
其实程暮不太能明白他口中的爱,她总觉得,男女之间的爱不过是转瞬即逝,情到深处时有多爱,情谊淡薄时就有多无情。
程暮的手塞在兜里,指尖摩挲着那瓶药,她想着江挚大抵是情谊正浓的时候,而只要她走了,过不了多久,他的生活就会重回正轨。
将她这个黯淡的人彻底遗忘,而她也只当这是一场梦,再也不会回来。
这样想着,程暮内心的不安渐渐褪去,不知过了多久,江挚做饭,程暮就坐在沙发上陪着。
江挚不让程暮帮忙,只说手术后要静养,不宜走动,良久,江挚将热气腾腾的饭菜缓缓端上桌。
江挚去端剩下的一道菜时,程暮缓缓拿起他们的杯子,说了句:“我去倒水。”
江挚只轻轻嗯了一声,并没有多加注意,他没有随身携带杯子的习惯,并不经常喝水,吃饭的时候用的也是家里自带的玻璃杯。
程暮端着杯子走到饮水机前,接了一杯热水,而后不动声色的将那片白色药片滴进了水里。
沸水滚烫,不过刹那,药物便被融化的一干二净。
这药只是会让江挚晚上睡的足够沉,并不会伤害他的身体,明天早上他自然就会醒来。
程暮端着两杯水走到餐桌旁,准备放到桌上时江挚已经坐好,他眼神平静,却隐隐隐压着复杂思绪。
他抬手自然的接过程暮手里的水,程暮也不动声色的坐下,饭程过半,江挚不知不觉已经将那杯水喝的见底。
程暮低着头吃饭,眼神看不出一丝异常,吃完饭后,程暮帮着收拾完餐桌后,看江挚眉宇间隐约有了些倦意。
她找了个借口回房休息,江挚自然的从卧室里取出被子和枕头,躺到了沙发上。
程暮取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这会已经晚上十点左右,她坐在房间内的床上,有些忐忑不安。
她必须要走的干脆,不留下一点痕迹,沉思片刻后,程暮缓缓起身,轻手轻脚的推开门,探头朝外看去。
客厅光线昏暗,只有微弱的光影轻轻晃动着,江挚躺在沙发上,隐约能看见他胸口微弱的上下起伏。
程暮轻轻的走到他身边,俯身听着他平稳的呼吸,昏暗的光影下,睡着的江挚眉头微皱,似乎还染着愁容。
按往常,程暮走到这儿,江挚必然早就已经被惊醒,而此刻他却睡的格外沉,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程暮缓缓抬头,想去抚平他微皱的眉宇,而手却停在半空,犹豫良久她终是收回了手。
程暮掏出早就写好的纸条,她缓缓弯腰放在茶几上,而后轻手轻脚的走回房间,背上包拿上她仅有的几件东西,缓缓走到大门口。
她手扶着那扇门,在最后看了眼江挚的背影,眼神克制坚毅,却带着孤注一掷的冷漠。
停滞两秒后,她退出屋子,缓缓关上了门。
极轻的咔嚓一声,门被严实的阖上,屋外只隐约能听见程暮离去的脚步声,而屋内依旧一片昏暗。
江挚睡的格外的沉,他盖着被子呼吸平稳,对刚才发生的一切丝毫未知。
空荡的房间内,只有那扇卧室门半敞,里面堆满的缤纷的东西还静静的躺着,床被收拾一尘不染,桌子上的东西摆放的整整齐齐,仿佛这儿从没人来过一样。
客厅的茶几上,一张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