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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徐氏的私产。甚至祁氏拿去讨好老两口的一些东西也是拿这笔钱置办的。

    可二房何曾感念半分?

    每年银子收进来,倒多半用在他们身上,偶尔徐氏旁敲侧击地提起账目,也都被祁氏和崔老夫人含糊搪塞过去。

    先前徐氏缠绵于病榻,念着女儿年弱、稚子尚幼、江伯宣又要专心读书,觉得一家子都是亡夫的骨肉兄弟,吃了亏忍忍也就算了。每尝寻医问药、给云娆和幼子添置衣裳首饰,也都是从嫁妆里出,没去费口舌动用公中的钱。

    如今老两口存心算计,二房隔岸观火还觊觎嫁妆,何曾顾念骨肉亲情?

    云娆站起身,正色施礼,“侯府门第高,眼光自然也挑剔,母亲不愿嫁妆太简薄,几乎掏空了箱底。往后长嫂生子调养、三弟读书成家都需用银钱,母亲如今手头紧,还望祖父做主,把五槐街那两处铺子的账目交还回来。”

    她尽量让语气和软,却还是让二婶祁氏变了脸色。

    就连徐氏都有点诧异地看向云娆。

    ——云娆的嫁妆早就备好了,即使去侯府又添了些,也不至于到拮据的地步。

    这会儿提出来,自然是想趁机把这笔进项拿回来给她用。只是先前数次尝试讨要不得……

    徐氏不由看向了弟妹。

    就听祁氏道:“这话可从何说起!家里这么多人,上到老太爷老夫人,下到几个孩子,每天睁开眼睛就是要我操心的事情……”

    她一副辛劳受累的委屈模样,丝毫不提铺子的事,只满口说着持家之难。

    就连二叔江慎都目露不悦,分明是嫌她小姑娘掺和长辈的事。

    毕竟江家祖产有限,凭他那点微薄俸禄,哪里够妻女和儿子儿媳随便用的?好日子过惯了,谁都不肯裁剪用度委屈自己,徐氏这笔钱府里都用十几年了,如今忽然要回去是什么意思?

    夫妻俩不愿割肉,都盼着老两口能驳回这要求。

    就连江云影都忍不住道:“伯母一向病着,阖家上下都是我母亲打理,连二姐姐出嫁也得我母亲操办呢!”

    她这两日心情复杂,既庆幸冲喜守寡的倒霉事没落在自家头上,又眼红侯府的聘礼门第,这会儿心里愈发不满,仗着长辈溺爱,高声说话时轻易压住祁氏的诉苦声。

    屋里似有一瞬的安静。

    苏春柔便趁着这间隙起身道:“既是婶子腾不开手,这事便交给侄媳操办吧,总归都有管事和婆子们跑腿,也能让婶子得空歇歇。”

    话虽说得温柔,态度却是坚定。

    场面一时尴尬,还是老太爷咳了声道:“家里的事本就如此,互相帮衬罢了,何必分得那样清楚。”

    意料之中的和稀泥。

    云娆懒得再听婶母自说自话胡搅蛮缠,也知道祖父母偏心,径直道:“若当真是互相帮衬,孙女自然没得话说。可如今这情形,孙女倒不敢嫁了。”

    老太爷愣住,“你一个待嫁的闺中女儿,嘴里都在胡说什么!”

    云娆抬眉,“亲事虽不能退,婚仪却还没办。若孙女铁了心不肯去裴家,祖父难道还能捆着我去结仇?”

    “若真跟裴家结了仇,对伯宣的仕途也没益处!”老太爷当即怒道。

    一直沉着脸的江伯宣随即站了起来,“孙儿不在乎,凡事以妹妹为先。真到那般田地,孙儿自会去侯府说清原委。”

    说罢,见徐氏被儿女触                                                动心肠后眼圈泛红,便道:“母亲这两日病情反复,该回去喝药了。云娆的事还望祖父多多思量。”

    苏春柔闻言,果真辞别长辈,扶着徐氏回房喝药去了。

    云娆也随后跟了出去。

    屋外天朗气清,暖阳照遍京城,依稀能听见心急的人放起了爆竹。

    身后则传来茶杯砸在桌上的闷响。

    云娆与兄长对视一眼,摇头笑了笑。

    若长辈慈爱,她自然该为府里考量,可他们是如何行事的呢?

    从前是没人能撑起门户,如今兄长已是官身,她也不再是小姑娘了。母亲的贴补没能换来感激,反被视为理所当然,既如此,便该泾渭分明地把事情掰扯明白,好让他们明白,长房不会总是委屈退让。

    云娆抬目望着天际流云,有些怀念父亲在世时安好和睦的岁月。

    但怀念终究无用,她呼了口气,仍回西竹馆去迎接除夕。

    ……

    西竹馆里庭院扫净,还剪了红梅摆在窗台。

    绿溪才将外头铺子新送来的熏香和绸缎收好,这会儿拎着好些个红灯笼,正帮朱妈妈往廊下悬挂。青霭则拿着一叠子窗花挨个去贴,顺便用帕子擦拭新糊的茜纱窗。

    廊下摆着一溜才擦净的雕版,想必是收拾书房时搬出来晾着的,好通风去蠹。

    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