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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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而忆起二人间诸多缱绻过往……

    阮窈正想得入神,鼻尖忽而闻到一股馥郁甜浓的香风。

    她下意识抬起头,金簪黄裙的女子身姿慵懒,正带着两名侍女站在小亭外头,眼风自上而下扫过她。

    “民女见过公主。”阮窈连忙起身,十分恭敬地向端容公主行了一礼。

    “你在这里做什么?”端容公主百无聊赖地坐下,伸手抚过筝弦,嘴角微微翘了翘,一双杏眼里浮上些许好奇。

    不待阮窈回答,她忍不住又问道:“你当真为裴伯玉挡了一剑?”

    “是。”阮窈干脆应下。

    公主闻言十分鄙夷,小巧的鼻尖微微皱了皱,“值得吗?我早同你说过,你与他判若云泥,何必要痴心妄想。”

    阮窈蹙起一双眉,低低垂下眼去,一副黯然神伤地模样,“公主说的是,多谢公主好言相劝。裴公子身份高贵,而我是个极微末之人,自然是不敢有奢望的,只要公子安好,我便也心满意足了……”

    不出所料,端容公主见到阮窈自贬,许是看她可怜,竟又反过来劝她,“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他既不喜欢你,你换个别的男子就是。”

    端容不知想起了何事,忽而冷冷笑了两声:“要说起来,他从前是皇兄的伴读,我最是了解他。你莫要听那些虚言,这人看着温文有礼,实则漠然得很,远远看看便罢了。”

    阮窈连忙忍住想要大声称是的冲动,顺着她的话小声问,“公主此话怎讲?”

    她有些郁郁,托着下巴道:”本宫……那时也心许于他。母后与父皇多次劝阻,说裴氏的长公子怎会尚公主,可我偏不信。只是这人半点风情也不解,简直像块难雕的朽木。”

    端容睨了阮窈一眼,忽而笑道:“既如此,那便算了。虽说有几分不甘心,但他既对我无意,我又何必要为了他而让自己不愉快。”

    “男女之事……与旁的不同,并非勉强便有好结果。”阮窈若有所思地点头,话语里含着笑,“何况公主金枝玉叶,在民女看来,这世间并无男子能配得上公主。”

    端容闻言,扬了扬下巴,发髻里斜插的金制步摇随之乱颤,娇艳的面孔像只得意洋洋的小凤凰。

    准驸马何砚走后,公主身边除了侍婢没有旁的人,许是在园里待得憋闷极了,催着阮窈弹了两曲。

    她本就是个极温顺的聆听者,又有意迎合公主,引得端容同她说了好一番埋怨的话。

    “……其实父皇并不愿意我嫁给砚郎,但我求了皇祖母好久,父皇也拗不过皇祖母的意思。”

    一旦提起何砚,阮窈便要多几分小心,浅笑着问道:“公主与何公子瞧着很是相配,陛下怎会不同意呢?”

    “你也见过他,”端容公主颇为苦恼地拧眉,“砚郎生得好,身边总有些浮花浪蕊缠着他不放,这才引得父皇不喜。”

    阮窈眸光微动,心底里不禁有些不以为然。那何砚生就一副多情模样,目如春水,圣上所言应当不虚。

    但她自然不会傻到要去触霉头,便一如既往捡好听的话说,哄得公主又露出笑颜。

    阮窈附和着她,暗自感慨这位公主必是受尽娇宠,虽则言辞颇有些跋扈,心性却仍有几丝孩提的天真,比裴璋要容易取悦得多。

    倘若公主喜欢女子该有多好,她也不是不可……

    “你可知道,裴伯玉岁数多大?”公主笑道,“二十有五!便是放眼整个洛阳,也难寻到这岁数身边连一名姬妾都没有的郎君!”

    她略微压低了嗓音,又接着同阮窈说了两句,继而笑得花枝乱颤。

    阮窈愣了愣,才听明白公主的意思,蓦然红了耳根,好一会儿没吭声。

    *

    玉泉院内,裴璋着了一袭洁净的玉色长衫,手执青玉羊毫笔,正于桌案上批点文书。

    重云侍奉在书房外,除去纸张的翻动声,屋中再无声息。

    见暗卫回来,重云听他低声复命,不多时便皱起了眉。

    “公子……”重云铁青着脸回到房内,愈想愈气愤。再思及方才暗卫的话,他着实觉得难以启齿,便只当未曾听过,不打算转述给公子。

    裴璋听完后,看了重云一眼,将他眉间细微的异样尽收眼底,”还有何事?”

    重云犹豫片刻,不敢再瞒,咬着牙低声说了一遍,途中还绞尽脑汁加以润色。

    “端容公主实在荒谬,竟胡乱揣度公子,又说公子兴许是断袖之癖,还毁谤公子身体……”重云简直说不下去。

    裴璋沉默许久,垂在书案上握着笔的手指微不可见地动了动,轻捏了捏眉心。

    本以为说出要送阮窈去梁郡后,她会按耐不住来求他,却不想转头就抱着筝去了携芳榭。

    裴璋自然不至于要令人去壁下偷听女子间的闲话,他只是始终对阮窈的真实身分存疑,以至于未能猜度出她的居心。

    他不喜有任何人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