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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名凶手极有可能从事医疗行业。

    崔钊点头回应:“有,死者田凯德患有恶性肿瘤,一直在就医。我们之前调查过医疗从业者这个方向,但他最近的主治医师那段时间都有门诊记录,就算是回家,也有监控证明,而且那名医生从自己家去郊区距离非常远,作案时间不成立。”

    这几年,他们做过大量排查,对死者田凯德认识的所有医疗行业从业者、就医医师进行了全面调查,都没有什么有用线索。

    “恶性肿瘤?”季彻低喃着,没发现陆销已经打完电话回来了。

    “怎么了?”陆销快步走来,大致了解了一下当前情况,而后向在场其他人同步一下裴雨寒那边的进度,“裴雨寒发现第一名死者和第二名死者的身体缺失部位被割下来时都还有生活反应,但切割手法不对,有明显的改刀痕迹。”

    崔钊疑惑地问:“改刀痕迹这事儿我们也注意到了,但毕竟他们是生前受伤,有躲避的可能。”

    “是有这个可能,但裴雨寒检查过死者体表,凶手是掰断了李娟的下颌骨后,拔出其舌头用刀切断的,因此李娟的脸颊两侧都找到了明显的掐痕淤青,但尸检时并没有发现指纹痕迹,且在其口中找到了漂白剂残留,凶手意图破坏死者口中的血液DNA。为什么要这么多此一举?”陆销反问。

    从凶手故意清理现场这件事来看,他们可能有段时间是没有戴手套的,所以李娟脸上没有找到指纹,要么是他们戴上手套了,要么是打扫的时候擦掉了。

    崔钊:“凶手想掩盖一些证据?”

    陆销见崔钊反应很快,看来对方早就这么怀疑了,于是点了点头,“你还记不记得,田凯德的裤子上有一滴李娟的血液滴落,我记得你们做过鉴定报告的。”

    虽然只看了一遍,但他清楚记得有这么一回事。

    “是,做过的。”这些年他们不懈追查,崔钊早就对案子的细节烂熟于心。

    但听陆销主动提起,他感觉到了疑惑和担忧,难道是他遗漏了什么重要线索?

    “田凯德的下|体也找到了漂白剂的残留,对不对?”陆销继续问。

    见崔钊又点了点头,一旁的季彻瞬即明白了什么,对陆销询问:“你是怀疑捅刀的和切割两名死者身体部位的,不是同一个人对吗?”

    陆销的目光移向季彻,重重点头:“两名死者的缺失部位处都找到了漂白剂成分,除了刺激伤口,让他们感受到痛苦外,漂白剂还破坏了他们DNA。从现场的血液痕迹来看,第一名被害人和第二名被害人的行动路线没有冲突,那么后者的血液为什么会出现在前者身上?”

    “我们都知道,因为在李娟的刀伤处找到了田凯德的DNA,而田凯德的刀口只有他自己的DNA,我们因此判断田凯德是第一名受害者。也就是说,凶手是捅了田凯德13刀以后,再捅了李娟7刀。可是田凯德的裤子上出现了李娟的血液,那就意味着,切割环节在捅刀之后,这个时候的两名被害人还有反抗挣扎的能力吗?现在我们回过头来再想,凶手这个改刀行为究竟是受到死者挣扎影响,还是他自发的?”陆销说着,视线缓缓移向了崔钊。

    崔钊霎时恍然大悟,就好像他走了五年的迷宫,终于看到了出口的痕迹,惊诧道:“所以说,死者口中的漂白剂不是为了消除凶手的痕迹,而是要遮掩他动手的顺序!”

    一个能精准避开要害的人,想对失去反抗能力的人下手,不应该失手才对。所以凶手掩盖动手的顺序,就是想混淆警方的注意,可偏偏他们还真栽了进去!

    崔钊惭愧地垂下头,准备等案子结束,找上级做检讨。

    陆销没有着急追究崔钊的纰漏,毕竟当局者迷,会被一些信息迷惑也是正常,但没有及时跳出来,是崔钊的经验不足,同时也暴露了支队分队上下配合不够的问题,还有凶手的作案手法有着超乎常人的冷静。

    他拍了拍崔钊的肩膀,没在明面上多说什么,而是走向了正把物证袋里的硬币一个一个铺在白布上的季彻身边。

    “这应该是从田文善肚子里取出来的。”陆销轻声问,“有什么发现吗?”

    季彻的目光在每一枚硬币上冷静检索,突然说了句:“这一百枚硬币里,只有一枚是牡丹1元。”

    硬币经历过四次改版,现在市面上流通的主要是第四版的菊花1元。会出现第三版牡丹1元不稀奇,但只有一枚就很奇怪。

    崔队屏息,担心这又是一次自己的疏忽,但还是主动表示:“现在市面上两种花纹的硬币流通,不知道是有意无意,我们其实也查过,但硬币流动性太大,我们真的没有查到线索……”

    回看过去的五年,他突然觉得自己还是不够尽力,或许他真的不配做这个队长。

    这个情况陆销也能理解,但同样明白季彻为什么会觉得这枚硬币很奇怪。

    他拿起那一枚特殊的硬币,念出了底下的年份:“1998。”

    陆销暂不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