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郎中令的指认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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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了。”
“…是。”灵越道。
说实话,在内殿比外殿要清闲,除了书房禁止入内,只有太监孟柏偶尔进入整理,殿下性子清冷又很少使唤下人,帘子毕竟年纪尚小,摸索出规律每天干完活儿,就贪玩跑得没影儿,更何况又来了个事事上心的她,更没个正形。
亲身经历其中,才知道上至份例、下至膳食,克扣随处可见。
可奇怪的是,孟柏并不是个眼里容得了沙子的人,可无论建章宫内的人多偷奸耍滑,行事怠慢,只要不闹出大动静,他人几乎从来不管。
回想宫内恶劣传言,她更清楚了建章宫的处境艰难。
灵越对于殿下的照料可谓尽心尽力,她性情孤僻,每日除了和无桂这个小太监多说两句,做完自己分内之事,便安分守己。
经泼水一役即便有人敢为难,也不再当面起冲突,只是会偶然有几起宫人被套麻袋打闷棍的怪事出现。
多日行事下来,连裴淮延见了她都不再那么冷眼相对,只是纯当看不见。
时冬枯寒、树叶脱落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宫外疫病严重、宫内人人自危,整个王宫廊檐回绕间竟显露出萧瑟气息。
灵越路过素月潭,这地方偏僻,少有人来往,湖水在这冬日泛起轻烟,更添上了层 阴冷。
她衣服单薄风一吹就刺骨的痛,想来早年病根经过三日刑罚还是复发了,灵越想疾步早些回宫,可刚从乱石堆积的小巷中拐出,就遇见个根本意想不到的人。
来者身着金棱荷叶紫金盔甲、一袭深红披风、手抚长剑,脸庞板正沉静。
那双眼睛犀利、敏锐,此刻显然不是偶遇。
守株待兔?
巷子隐蔽窄小,灵越微拂一礼打算绕走,心中快速思忖,却没想到银光闪烁,就被一把黑色剑柄生生拦住去路,肃月潭身材魁梧宽大,在乱石遮蔽阳光的阴暗空间中,相当具有压迫感。
青灵越极厌恶这种被人压制的感觉,面上却没有显露,她退后一步挑挑眉,“郎中令这是何意?宫里有急事正准备回去,时间稍晚,怕孟公公不满呐。”
肃月潭冷哼,“外人都说建章宫是虎狼窝,虐待宫人、私设刑罚,但我知道公子华沐虽孤傲却很少责罚宫人,所以你这个借口,相当拙劣。”
“青灵越。”肃月潭清晰吐出这个名字,锋利光芒打在她身上,“你才是那晚的刺客。”
灵越神色不改,清丽容颜面露不解,眨眨眼,“奴婢不知郎中令在说什么,刺客不是半月前将军就已经抓到定罪了吗?”
肃月潭嗤笑一声,转过身去。
“你要知道,我并不需要和你搞这些弯弯绕绕,同样也不需要证据,一个小小宫女,抓入天牢中严刑拷打,不怕你吐不出什么,你知道狱卒会用什么手段审问你这样弱不禁风的宫女么?”
灵越:“抓人不需要证据?华国从天子到白衣皆遵守律法,三殿下曾言刑无等级、法不阿贵,太子殿下更将天子犯法与庶人同罪付诸实践,这话从郎中令的口中说出来,确实让我瑟瑟发抖,极其害怕。”
看她与害怕截然相反,倒是反被大胆调侃。
肃大将军从未遇过这种牙尖嘴利的女人,怒由心气想出手教训这个奴婢,可只见青灵越有些慌乱地避让,并不是害怕他的捉拿,而是抵触他身躯的靠近。
见状,肃月潭便冷笑着,刻意贴近好几步,使她困于岩石避无可避,“呵,你的胆子确实很大,但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华国尊法重律确实不假,但特殊事情特殊解决,面对一个动机不明的宫女,你猜我有没有这个权利?”
退无可退,灵越只好仰头直视,“依郎中令所言,早就应该把我抓进天牢了,而不是在这种僻静之地鬼鬼祟祟地拦住我一个小小宫婢。”
“好伶俐的口齿。”
“你确实有几分小聪明,让那个永巷宫女自己跳出来抵罪,后又将她毒哑,一个小小流民不识字写不了也说不了,你以为无法指认你,就无解了吗?”
说着,他迅速钳制住她手臂!干脆撕扯衣裳。
灵越心中一惊,怀中包袱掉落,忙回护衣衫,即使心中恨得要死,也表演着,“为奴为婢的在宫里做事的,谁会没有些伤口在身上。”
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肃月潭倒住了手。
“箭伤可就不常见了,尤其是我射出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