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先生不在，莫不是你悟错意，随意选人。m.mankewenxue.cc”

    小童：“我谨照先生嘱托。”

    书生还是不死心，“就算如此！这次参与的争端的全是各国王室贵族，我等只是破落寒门，选择避其争锋、明哲保身，难道就是错误吗？”孔铁先生是各国争取的文化脊梁，若能成为他的弟子，这份殊荣启是名扬九洲那么简单，在场无人愿意轻易放弃。

    没有情绪起伏，这小童更像是个被成人夺舍的躯体，他面无表情，“躲避锋芒是策、明哲保身是计，没人可以判断诸位的选择是错，包括孔铁先生也不能，但现在你们只有被选择的权利。”

    “你……”书生被羞得面红耳赤。

    这话说得毫不客气，殷怀籍挑挑眉，他并不觉得意外，孔铁一直是个癖性怪异的人，青年能散尽千金跑到安阳郡打铁，中年又抛下家族爵位到山野感悟道法，和钻研文章的大儒学者必然不同，自由一套修行理论。

    若非乖僻，或许也写不出举世瞩目的文章。

    这华清沉的反应倒很值得琢磨，只是淡然静观，仿佛并不置身其中，一切与他无关，淡漠得与刚才仗义出手的少年判若两人。

    打开锦囊，樊红会不耐烦地嗤息一声，“啧。”

    察言观色，门下立即出来开道，“说这么多废话干嘛，赶紧滚！马车要出去。”

    小童也不再作解释，回屋紧闭上了大门。

    书生寒风中身躯一颤，只能灰头土脸避到一旁，风雪飘摇中孤身不知在想什么，模样甚至有些可怜。

    殷怀籍眼神还在那边打转，却回身道：“那位是萧国昭邑人氏，文章也不俗，小有名气，清沉兄是否觉得有些可惜？”

    华清沉将锦囊转交给木老爹，“今日前来皆是大雅之士，孔先生想法莫测，便是你我二人落选，也并不意外。”

    殷怀籍耸肩笑笑，“这泥巷子又窄又破，院门紧闭这么久，各国学子心高气傲，时间一久难免起冲突，我倒觉得孔先生是故意的也说不定。”

    乐秋冠也低语：“是啊，即便如此，孔先生给过所有人机会了。”

    殷怀籍却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打量他，“欸，我怎么觉得清沉兄你早就知道。”

    “或许是吧。”华清沉笑意清浅，眼底却仿佛没有温度，殷怀籍不好形容这种感觉，甚至有些发毛，一直听闻过公子华沐的雅称，直至今日相见，他才明白，这样这样一个人，有那样一个母亲，却为何选择游离在朝堂争端之外，或许华清沉本就不在乎。

    “今日都得到了这玩意儿。”殷怀籍摇摇手中锦囊，一把揽过乐秋冠笑道，“我请诸位去酒楼喝酒怎么样？听说安阳郡的华雾浓可是一绝，听说当年华雾君成仙就是饮用了此佳酿，一起去尝尝吧？不过我马车没了，一路靠腿走来的，若清沉兄不介意，应该可以蹭蹭你马车吧。”

    乐秋冠挣扎着出来，小声拘谨红脸道：“殷公子就是想蹭马车吧。”

    殷怀籍笑得更大声，“哎呀，看破不说破才是君子，多不好意思。”

    华清沉身边甚少有如此开朗肆意的同龄人，面上不显，心中也是不抵触的，“可以相送，不过酒还是下次吧，身边还有个病人需要救治。”

    “欸，清沉兄，其实见你第一面，我就觉得肯定和你投缘。”殷怀籍叫唤着冷，叼着那根狗尾巴草钻进车厢，就和木桃大眼瞪小眼。

    车厢本就不大，加上小乞丐又挤进两人，木桃崩溃道：“公子，怎么又捡了两人？都说不要什么人都捡啊，马车都快塌了。”

    华清沉轻呵，“无礼，这位是沂国殷氏怀籍，另一位我们华国乐氏子弟，乐秋冠。”口吻却没责备之意。

    只见乐秋冠衣着寒酸仍礼貌地点头，后面的人行为举止太不着调，进来时木桃都没细看，闻言，他瞪大双眼，好奇地打量这紫衣少年，“咦？你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伯玉君子’？”

    “大名鼎鼎？是吗？还不知道我竟也有些名气了。”殷怀籍也不辩解，还笑嘻嘻地拿草去戳木桃的头。

    看了半晌，也没觉得他哪里出彩，完全比不上自家公子，木桃嫌弃地扒开草，撇撇嘴，还将身边昏迷地小乞丐一起挪了挪，远离了殷怀籍。

    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嫌弃之情已经溢于言表。

    殷怀籍气笑了，但能感受出，华清沉平日很纵容身边人，所以这小厮才能如此大胆，所以他也没计较。见被厚褥紧紧裹住的小孩，他随口问，“你兄弟怎么了？”

    木桃翻着白眼，“他不是我兄弟，是公子在路上捡的小乞丐。”

    殷怀籍笑看主位上沉默寡言的白衣少年，“读《秋水论》时，便觉得公子华沐仁心悯世，没想到生活里竟落到实处，连路边乞丐也愿意搬到车中救治。”

    “这算什么，公子一路上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