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虚虚假假都是戏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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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

    同为武者,肃月潭心中万千感慨,抚着剑又甚觉荒唐,终嗤笑:“莫公公,你这掖庭还真是卧虎藏龙,有趣至极、有趣至极。”

    这话不阴不阳,莫公公快被这一茬接一茬的在世佛吓破胆了,哪里还敢接话。

    “贼人,哦?本宫很好奇,是什么样的贼人,竟值得公公亲自前来。”

    华闽之声音无平无仄,又似有若无地瞥向她。

    “昨夜建章宫失窃,有极大嫌疑的,正是太子亲自相中的那位宫女,太子就算要带此人回去做姬做妾的,于宫闱法度,只怕太子也要先交给建章宫审问才行,不仅是对殿下的安全着想,也不有悖你曾经亲自敲定的律法章程。“

    孟柏嗓音喑哑,如据木般苦涩难听,语气也看似恭敬,实则相当倨傲无礼。

    一石激起千层浪,华闽之目光移到灵越身上,眼中一直凝聚的柔和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淬砺下全新的审视,瞧这个原已经调查清晰之人,为何身上能牵扯出建章宫来。

    似乎,低估了她。

    众人目光皆聚焦于青灵越身上,按理来说她压力不小。

    就算如此,那出身卑微的宫女也得体有仪,不见慌张、只轻轻俯身,“律法森严,奴婢恪守                                                宫规,不曾有过任何逾规。”

    华闽之浅浅一笑,表达态度:“本宫相信你。”

    孟柏那张皱巴巴的脸面色不改,挥手准备拿人。

    华闽之拦下,“缘由未清、证据未明、定论未下,公公就这样贸然拿人,这么多年过去了,建章宫的人行事还是这么粗鲁不堪。”

    孟柏慢条斯理,“既然太子想要证据,调查清楚后,建章宫自然会给出定论。”

    肃大将军冷眼斜睨这出戏码,并不掺和。

    华闽之满脸叹息,兄友弟恭状,“哦?调查清楚?听闻抱病后我那三弟性情大变,时而乖张暴戾、时而常癫狂,若再有人命在建章宫重刑拷打下含冤而死,父王只怕要对三弟更加失望。”细看却有嘲讽轻蔑之意。

    几句话,就将建章宫这些年谣言、罪责已钉死。

    灵越微颤,别人以为她是恐惧,只有她自己清楚,按耐不住的是莫名怒火。

    不管别人怎样泼脏水,她绝不许自己成为污蔑建章宫的一个引子。

    孟柏语气古怪,“看来,太子心中,建章宫早已数列罪名,不知是否要陈情君王,定下罪证?”

    华闽之含笑,“当然,若有流言动摇法度,于兄长,我有引教开化之责,于辅君,孤自有修正国本之任。”

    事态至此,青灵越已想好准备扮演怎样的角色了。

    她簌簌开口,“端人贵洁己,清者自然清,能写出《祁泽》这样的文章,我相信三殿下一定不会罔顾清白。”

    这席话,让自始至终连太子都未正视的孟柏,抬头打量起这个女人。

    “谢谢太子殿下为奴婢申辩陈情,但是我愿进建章宫,等待公公还我清白。”

    身处漩涡中心的小宫女能自己站出来。

    这下,连人群中盛溪予也明白了,这蠢蠢的赖娉嫱或许没有说错,这个青灵越埋藏得很深,至少胆识非凡。

    华闽之那种上位者对待女人的玩味不见了,眯了眯眼,仿佛中重新认识了这个女人。

    说起来,今日这遭竟也离奇,很久没有感受到被耍的滋味了。

    他不讨厌聪明的女人,可也不喜欢过于聪明的女人。

    “人可是会变的,自古多少英雄也因权势折腰最终沦落为笑话,仅凭一些残儒都唾弃的文章,便相信他人,可见灵越姑娘真是好气魄。”

    “行万里路,见天地之广阔,亲眼见人间百态,才能道出人间万般苦难,殿下撰写策论中同样有这此风骨,相信三殿下,也亦是相信太子殿下,您明白的。”

    灵越跪下向他行了大礼,身姿淡如璞玉,字斟句酌间透露出的却是对文墨风骨的炽热,亦如九死无悔的勇气。

    这种痴迷眼神,华闽之曾在很多稷下学子的身上见过。

    他一时也看不出真与假了。

    华闽之相信了这个女人从小随父游行,见识的确不浅。

    他摩挲着扳指,笑了:“好,既如此,青越姑娘不妨亲自去看看,天下闻名的临璧公子,如今我那弟弟还能否替你洗清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