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一隅温暖,诉衷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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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

    “我曾经花了很大力气,也没能让蕴儿性子收敛一些。”华清沉近距离能看到她手上无数细微伤口,眼眸黑沉、暗流涌动。

    “生活总是无情地推着我们前进,和公子在一起的时光那么美好,我又如何学得会,所以现在的青灵越学会收敛了。”

    “后来,很苦吗?”他问。

    “苦,但值得。”灵越只是这样告诉他,并问出了一直藏在心中的疑问,“公子,木瓜和琼瑶他们……”

    “死了。”他静静地说,“入宫第二日,双双死在我面前。”

    “宫外碎危机四伏,但还有活下去的可能,宫里就像是潭烂泥沼泽,表面毫无波澜,内里暗流涌动,陷进去的人只会死无葬身之地,包括我。”

    华清沉抬头,四目相对,他的眼底竟有抹缱绻的雾气。

    “蕴儿,你不该回来。”

    那抹常年笼罩的黯抑终散开,似冬日尘封的湖面,澄澈干净,很美。很长一段时间,灵越很想念这熟悉的目光,就想这么一直静默地,静默地,凝视着他。

    “我是个固执到极点的人,当年离开时就说过,五年不见你来接我,我便会亲自来找你。”灵越不见惆怅,听着洞外如珠帘般倾泻而下的雨水,滴滴答答落在树叶和泥土里,深吸一口气,仿佛洗涤了灵魂的陈杂,洞口被藤蔓和野草遮掩得若隐若现,她伸出手迎接了水滴,“公子,还记得吗?我们第二次重逢的那天下午,也是下着这样墨云笼罩的大雨呢。”

    华清沉浓墨的长发披散在肩,唇角分明,唇线深邃,几缕发丝被冷风吹散在额前。

    风雨中,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而飘忽,“记得。”

    “真好,你还记得。”她声音中充盈笑意,仿佛经年累积地疲惫在他一句话中消散了。

    “努力过后仍旧不行,死在一块也是种不错的选择。”

    她如是说。

    昏暗光线中,他嘴角勾起,似心情忽然大好,似乎洞外雨水的冲刷,将他一切病痛都净化去。
    灵越抚摸,冰凉玉饰挂在她耳垂,正是她那只进入建章宫后,就被没收了的血珊瑚坠。

    她讶意,“公子为何现在就给我?”

    灵越还记得,他曾说过到归海城还她耳坠的同时,也会放她离开。

    “喜欢吗?”他问。

    “一直很喜欢。”她回答。

    她发丝散落,白皙脸庞虽沾染灰烬,可秀色妍丽,缀上这鲜血凝成的珊瑚水滴,显得更美丽夺魄,妙有容姿,“这些年西北的荒漠、苍凉的雪山,我也一直藏着它,索性没有被贩匪搜走。”

    “数月前我很怕你要救我,我太明白你的偏执。你还有无数个飞扬自由的岁月可以去挥霍,不该同我一样困倚深宫。可渐渐地,我又自私地不想放你离开,想来,若世间能渡我者,唯你一人而已了。”华清沉指腹摩挲着她脸庞,没拭干净的尘土。

    灵越却笑了,“公子,你忘了吗?浮沉人世,是你怀悲悯之心,伸出手先行渡我的啊。”

    华清沉抚上她的头发,这双赤诚、纯洁,不含一丝虚伪的眼眸,让他贪恋,也不敢久视,生怕亵渎,灵越顺势靠上他胸膛,这一隅燃烧的篝火,让温暖的角落渲染上层情意。

    他说,“它只是个没有灵魂的物件,遇到危险能救你,才是发挥它的价值。”

    劳累一天,洞外雨水淅沥。

    篝火旁,她倚靠着一点温暖,有些昏昏欲睡。

    华清沉将那把镶嵌宝石的银色匕首还予她手中,“蕴儿,永远不要放开它。用它击退每一个试图伤害你的人,甚至是我,你总是那么强大,不是么?”

    不懂是不是病发,他说得前言不搭后语。

    怀中人不解地蹙起黛眉,“为何,公子会伤害我么?”

    “你永生都该是自由的,可我总怕有一日禁锢住你的脚步,你会恨我。”

    灵越合上双眸,浅笑着,“这是不公平的预设。”

    华清沉看向洞外黑沉沉的夜,“蕴儿,你不明白,人一旦复杂了,也就不再理解简单了。”

    她早已睡意昏沉,没有了回应,华清沉眼底柔和,俯身拢拢柴火,将身上的唯一干净的外衫拢在了两人身上。

    这几日。

    华清沉的病反复无常,担心追杀他们的那伙匪徒搜寻,灵越心里在暗骂裴淮延是废物的同时,每次外出寻找食物也不敢走太远,只能打些山蛇野兔充饥,摘点浆果解渴。

    直到,华清沉整整昏迷了两日也不见醒,面容通红发起高烧,灵越焦急解开他衣袍,才发现背上有大片伤痕,早已糜烂发炎。

    想来是那日跳入水中,被瀑布冲击而落,是他将自己护在怀中,才被划伤。

    她心道不行,没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