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虚脂山啊，好险的山峰！”木桃眼睛被风吹得睁不开，努力往山顶看。m.lanyuezdh.cc

    日照金山，一片流光溢彩的烟雾环绕险峻峭壁，传说这里就是华雾君成仙的宝地，华清沉深嗅一口空气，草木清新，寒意绵绵。

    远处乐秋冠赶着驴车来到此处，“殿下。”

    华清沉颔首问好，他依然戴着半截面具。

    殷怀籍从骏马上下来，“原来清沉兄已经先到了。”华清沉对他同样持节有礼。

    小厮上前牵马，与此同行的还有沂国另外几位。

    “看来大家都要爬到山顶去，这孔先生也不知道耍的什么把戏。”秦少衍纵身跳到参天大树粗枝上，想先探探路，“也没听说孔先生武功上有何造诣啊，倒弄得我心痒痒的。”

    “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孔先生心如云雾，或许是想要真正的君子。”余昊业与他从同一辆马车中掀帘走下，大家都相互拜会。

    “人家孔先生是收弟子，不是来找师傅。你余家秣马出生，说好听点不过殷门麾下的高级奴才，竟在这大言不惭，也不羞愧。”

    这满嘴讽刺的人，正是慢悠悠赶来的樊红会等人，这话让他门下小厮等笑得人仰马翻。

    秦少衍跳下来，坚定站到昊业身前，“樊嫣，你把嘴巴放干净点！”

    眼中划过轻蔑，樊红会拿鼻孔看他，“哼，我当是谁，这不是稷下有名的蠢材吗？几个字都憋出不来，你家里竟肯放你来安阳郡丢人。”

    “还敢提这事，死樊狗！别以为我不知道那猎狗就是你养的！”秦少衍脾气如爆栗，一碰就炸，拔剑就想上去打架，被余昊业紧紧拉住，小声叮嘱，“现在所有人都往这儿看，他在故意激怒你。”

    “少衍。”殷怀籍出声，才让他冷静下来。

    樊红会噙着冷笑，瞥了殷怀籍一眼，从鼻子里哼出声，拎起缰绳骑马就先进了山。

    他一走，众人才敢小声议论。

    “这樊嫣在沂国还真是如日中天。”

    “谁让人家有那么个道长爹呢，听闻沂王还有意将公主嫁给他。”

    “嘶，沂国不就才一位公主？沂王当做掌上明珠，果然樊家深受恩泽！”

    “上山还是尽力避开他吧。”

    ……

    木桃虽呆，但在外却严谨，毕竟是深宫长大的孩子，再喜欢看戏说闲话，这种场合里相当老实，他仰头担忧道，“公子，上山我会拖你后腿，你要小心，我就在车里等你。”

    华清沉却笑笑，摸他脑袋，“山下冷，回去吧。”

    “那我看着公子上山。”

    “好。”华清沉转身踏上山道。

    与樊红会等人不同，华清沉被众人远远甩在身后，如踏青般，走得不徐不疾。

    几乎所有人还是不敢懈怠，开玩笑，万一这次孔先生是考验武艺，岂不是吃亏。这山路并不好走，只有人踩出来的野径，湿滑无比，算不上真正的路，秦少衍仗着轻功好，嗖嗖几下就跃上山腰，他见好兄弟落在身后，还特地折返催促了几次，乐秋冠、余昊业等武功平平的只能苦苦攀爬。

    “清沉兄贵为一国公子，怎么身边就带着一老一小，只怕还要你费心照顾。”殷怀籍见华清沉这般轻慢，甚至有空停下来观赏山中景色，甚为奇怪，踱步到他身边没话找话。

    “游学清苦，他们多年跟着我习惯了，人多也嘈杂。”

    “殿下性情倒和公子华泠很不同。”

    华清沉停下脚步，眉眼间流露出暖色，“你见过我兄长？”

    看来这两兄弟关系不错，殷怀籍倒出乎意料，“有过一面之缘，是个俊才。”

    华清沉垂眸，有些落寞，“我已两年未见过兄长了。”

    “公子华泠仪仗尊贵，封昭邑户又纳了美妾，在都华过得惬意得不得了。”路上杂草缠绕，殷怀籍不耐地拔出剑，一路披荆斩棘，飞沙走石，丝毫不心疼这是价值千金的名剑。

    “碧血丹心，镶嵌归海宝玉，这柄剑很像传闻的中玉髓剑。”

    “这就是玉髓剑。”殷怀籍挽了个漂亮剑花收回剑鞘，横在他眼前，让他细细观赏，“你若喜欢，等下山我便派人送去给你。”他说得轻易，不过也是，他浑身上下佩戴的玉冠水晶，哪样不比这名剑珍贵。

    华清沉没有接，看着他直爽的样子倒轻笑一声，摇头拒绝了，“名剑赠英杰，玉髓剑更衬你。”

    毕竟年少，两人彼此欣赏，瞎聊两句关系还亲近了些。

    殷怀籍心直口快，“剑我多得是，倒是你未免也太过素净，别是来的路上把东西全捐了。”

    “……”

    见他眼神回避，殷怀籍当即跳起来，“不是吧？竟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他竖起大拇指，“清沉啊，你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