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危局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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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说着,她又径自饮下一杯,放下酒盏时眼中微湿。
江舒雅冷冷一笑,仍不动杯。她当时虽年纪不大,父皇未听进她的据理力争,可她将事实记得很清楚,并不理会纯妃的狡辩,继续道:“六年前,三弟随军支援北地,抗击北纣,亦是你让宫女传言,在萧姨面前议论三弟战死的吧?”
“长公主何出此言?”纯妃紧紧捏着手中酒盏,目光略颤了颤,“本宫当年不过是听宫人议论外面皆传言珏王战死,惊疑之下,才找人问了几句,如何便算是本宫传的了?”
“找人问了几句,为何偏偏让萧姨听了去?原本就郁郁寡欢的萧姨,因为这个传言精神几近崩溃,骑马佩剑欲闯宫门奔赴战场,被父皇罚了禁闭,在重重煎熬之下彻底失了生的希望……自刎而逝。”
江舒雅心头漫开一阵疼痛,思及江风之的处境,刺向纯妃的目光更为冷峻:“娘娘让舒雅失去了除母后外最亲最敬的萧姨,这才是你最应该忏悔和赔罪的事。”
纯妃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几乎要抑制不住地呵出声来,可见江舒雅眼眶微红,目色肃穆,又扫了一眼她手中酒盏,意识到这是一个大好的可乘之机,便顺势逸出一声无措的苦笑,感怀地道:“本宫当日因传言心惊肉跳,在御花园询问了宫人,不知萧妃妹妹是如何听了去……唉,对于萧妃妹妹的结局,本宫亦是痛心,可她不甘困于后宫的刚烈,本宫更为敬佩。”
“想必妹妹的魂灵已经化作了天上的仙子,无拘无束,比在宫中快活,不会希望困于尘世的人再为她挂心,本宫便以一杯薄酒,遥寄天上的萧妃妹妹,望她在天之灵,能够安宁,安乐。”
她再次倒了一杯清酒,在长公主的视线之中,高高举至月色如银的窗棂,好似遥邀天人对饮,一醉方休。
江舒雅轻哂一声,望了一眼窗外被云遮蔽达到冷月,终于高扬酒杯,就着月光一饮而尽。
片刻之后,江舒雅昏昏沉沉伏倒在案几之上,酒盏脱手,发出一声锐响。
“长公主,长公主。”纯妃故作关切地上前唤了几声,只听得几声细弱游丝的嘤咛,上前将长公主扶起,见她浑身绵软地倚靠着自己,话不成句,不由勾起一抹甜蜜的笑意。
“来人呐,长公主醉了,非说要去柳心亭约会什么公子,你们可得小心着些,顺顺当当地将长公主送过去啊。”
*
望归楼,左厢房门口。
另外两名花娘听闻李壑之言,觑了一眼门口守卫的官兵,面面相觑,却听得中间传来一声婉转轻笑:“衣裙若不让李大人一件一件亲手脱下,岂不少了些乐趣?”
凌月媚眼如丝,柔光潋滟地轻扫了李壑一眼。
李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神秘莫测地笑了笑:“如玉娘子说得有理。”
说着,李壑忽而伸手往怀中探了探,悄然抬臂之际,飞快地洒出一阵香粉。
“此为香魂引,很是助兴。”
两侧的花娘身子一软,幽幽唤了一声“大人”,斜在李壑身上,又被两侧的守卫扶住,凌月亦脚步虚浮,不由抬手扶住了李壑的手臂,目光涣散地倒在他怀中,李壑感受到她已脱力靠在自己身上,不由微微一笑,将她搀进了厢房之内,待那两名花娘被守卫带进去后,吩咐他们关上门,在门口守好。
凌月与两个花娘倒在厚厚的绒毯之上,伴着耳畔的含糊低吟,透过朦胧的双眼,依稀可以望见前方灯火摇曳的案几上摆放着一摞绳索和几根荆棍,而李壑熟稔地取过绳索,越开了两侧的花娘,径直走向了她。
他狞笑着扶起凌月,正欲上绳,凌月双目一睁,抬手狠 狠掐住了他的喉咙,另一只手飞速抽出他悬于腰间的匕首,利落地往半空一划,如衣裳撕破的裂帛声起,被割断的水袖旋即塞进了他的嘴里。
她动作行云流水,待李壑欲要抬手反击,又迅猛如电地砸出几拳,身体往下一压,青筋暴起的男人便如泰山压顶,动弹不得。
花娘们因为中了香魂引而无力惊叫,只含糊不清地呻吟着,而凌月动作又很是迅疾,即便外面听到什么窸窣声响,只要不是盐铁使的惨叫,守卫们就不会轻易进来。
即便如此,凌月依然不敢有片刻松懈,夺过绳子将盐铁使手脚捆住之后,立即在他身上翻找起来。
很快便摸到了他胸前似有一块硬物,扯开衣襟,竟真在里衫内侧的口袋中翻出一本账册。
凌月抓起账册正欲翻阅,忽然听得一声极其细微的响动,厢房的四方窗棂间忽而射出道道银针,朝她飞刺而来。
她翻身一避,身轻如燕地躲到了案几之下,将账册藏进了怀里。
然而窸窣声未停,眼见射不中她,外面的人竟调转了方向,纷纷将银针朝着两侧的花娘射去。
凌月心间一凛,来不及思索银针是否夺命,便飞身而出,抬臂一揽,奋